然不會看病,不過卻謹記當年太監師父說過的話:維持沉著,不要害怕。
想當年她師父就有這毛病,只是他從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說羊癲瘋是天底下最美妙的病,病到緊要關頭,會神志不清,而這時候絕對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就像在天上飄,被神仙拖到天上,四周美景奇妙之極。然後
然後再被神仙狠狠摔下來吧。她如是想。
那會兒她只當師父胡說八道,他要真覺得幸福就不會不讓她對任何人說了。就連當年的五皇子也瞞得死緊。
不過也因為此,她學會了一點羊癲瘋救治和應對方法。
把周天易搬到一個平整的地方,移開他四周的尖銳的石頭,然後看一眼還在顫著的無奇,“快,脫衣服。”
無奇倒也老實,把外套脫了扔給她。
李淺墊在周天易身下。這樣也許能躺著舒服點。
無奇看著她做這一切,心裡隱隱佩服,這些他也知道的,可一時著急竟忘了該怎麼做了。
所幸李淺還記得比較全,她知道這時候不能往他嘴裡放任何物體,不要試圖喂水、喂藥和其他食物;特別不要將手指放到患者口中。因為他很有可能會把你的手指咬斷,然後再和著血吞下去。
做完這些眼睜睜看著他發作,至少在這個過程中她替不了他什麼。
等發作結束後,頭顱並不馬上放下,他口中或許會有許多分泌物或有可能出現嘔吐。為防止窒息或誤吸,把他的頭向一側偏轉,便於口中物體能引流出來。
無奇看著她這麼做。不禁問道:“這樣就能把嘴裡的東西都吐出來嗎?”
“也許吧,你要願意的話也可以用嘴吸出來。”她聳聳肩,本來只是說說,誰想無奇竟真的俯下身來,嘴對嘴吸出他嘴裡的穢物。
在兩片唇瓣相觸的一剎那。李淺忽覺心中一陣激盪。這一幕異常詭異
一個強壯的漢子,抱著一個柔弱男子,尤其是他還是一副弱不驚風的嬌柔模樣,那柔軟的眼神,那無力的姿態,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是她多心了嗎?竟會以為無奇是愛著周天易的。在這個斷袖橫行。男男相戀的時代(主要是由齊曦炎挑起來的),就算他有這點心思也算不得什麼吧。
周天易醒了過來,他身體還是很虛弱。伸了一根手指對李淺一勾,那意思是叫她過去。
李淺耳朵湊在他嘴邊,聽他極輕的聲音威脅,“你若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就把你撕碎了餵魚。”
她有些好笑。果然是國師大人,威脅起人來也這麼震撼不凡。
無奇擔心他。問李淺,“大人說什麼了?”
“大人說他渴了,讓你去弄點水喝。”
無奇半信半疑,但還是照著做了。
這一路上,他從不把她和周天易單獨放在一起,要麼帶她一起去,要麼點了她的穴道,總歸絕不讓她危害到周天易半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這回她救了國師的緣故,他竟沒點她的穴道就拿著水袋走了。
就算是山,也不是隨便哪兒都能找到泉水的,這一去還不知道多久呢。李淺陰陰一笑,這下週天易可是落到她手裡了。
轉過臉,立刻換上一副燦爛笑容,問他,“大人,你可是覺得餓了,吃點饅頭好不好?”
她從包袱裡掏出一個一個乾硬的饅頭扔給他,且看他能不能吃得下。
周天易自然吃不下去的,狠狠瞪她一眼,把那個饅頭往外一推。可是他沒什麼力氣,饅頭不過是從身上滾落身下而已。
李淺走過去,裝模作樣在他身上摸著,“讓我看看,是不是砸疼了。”
周天易哼了一聲。
她繼續叫:“哎呀,看你這一身溼,出了那麼多汗,肯定難受極了,不如先把衣服脫下來。”說著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不是真的想佔他便宜,而是想找找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或者確切點想知道他從燕國帶出來什麼。
周天易哪肯就範,雙手緊掩著衣襟不讓她碰,看她的眼神也很有幾分審視。
李淺裝沒看見,依舊在他前胸摸來摸去,嘴裡還說著:“來嘛,沒關係的,一會兒就好,就一下。”
無論什麼人,在看到這一幕時,都會浮想聯翩吧,尤其她臉上掛的笑容,是那麼的猥瑣,還帶著一絲詭異。
無奇回來看到就是這樣:李淺壓在他最尊敬的國師大人身上,上下其手,嘴裡還叨唸著:“脫吧,快脫吧。”
他大驚,吃驚,震驚,好半天才從嘴裡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