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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惑。

“誰往地上放了個軟墊啊?”他嘟囔了一句,踏著那軟墊去找自己的鞋。

“你踩著我的臉了。”軟墊發出一聲悶響,嚇得小黃門打了個踉蹌,扭臉見地上躺著個人,頓時驚叫起來。“呀,小李子,你又從床上掉下來了?”

“又”有“再”的意思,也就說這不是第一次。她進宮這一個月了,一共從床上掉下來二十九次,當然這只是因為這個月是二月。這種會從床上掉下來的本事,在她非常小的時候做的極為出色了,好在那時有孃親看著,總不至於摔的鼻青臉腫,外加奉上小命。

花傾城鼻腔裡哼了一聲,扶著痠痛的小腰站起來,似咕嘟了一句什麼,俯身開始在地上找鞋。

他們這一發出聲音,床上另兩個人也都醒了,一個個打著哈欠,揉著眼屎,也開始下地找鞋。突然一抬眼看見花傾城臉上不小的腳印,都不禁大笑起來,“小李子,你的臉怎麼這樣?也太,太好笑了。”

小李子指得就是她,區區在下,泗水鎮最令人頭疼的頑童,而現在她的身份是大燕皇朝最美麗,最可愛,也是最倒黴的小黃門,俗稱“太監”。

這個屋子是宮中眾多黃門房中的一間,一共住了四個人,小鄧子,小城子,她這個小李子,還有剛才踩她一腳的小路子。都是水噹噹,嫩的剛抽了新芽的小仔仔,一個九歲,一個八歲,兩個七歲。不過,可惜的是,這些小嫩芽還沒等長成就已經凋謝如昨日黃花,再也不復男人魅力。當然,她除外,她這輩子都不想有什麼男人魅力。

對於他們的爆笑,花傾城一點也不在意,幾個小屁孩還不會放在心上,她好歹也是活了兩世的人,又怎麼會跟個孩子計較。亜璺硯卿可能過投生時孟婆湯喝少了點,前一世她總有些模糊的記憶,不時會從腦子裡蹦出來,這也導致了她註定與一般的小孩不同。

唉,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是先看看這張臉究竟成了什麼樣吧。

女人永遠都會對自己的容貌在意,無論什麼時代,也無關什麼地位,這只是天性使然。

像他們這種小黃門房裡自然不會有某種叫做“鏡子”的東西,唯一半塊能照人的銅片還是她在宮女扔的垃圾裡撿的。自此之後奉若至寶,好像明珠寶玉一樣收藏在匣子裡。當然,這匣子也是撿來的。

而現在花傾城就從匣子裡,拿出那半塊鏡片,對著臉上照來照去。

鏡中映著一張如三月桃花般嬌嫩容顏,雖年紀尚幼,卻也能看出將來必像她的名字一樣傾掉一座城池。只不過現在這張臉上,卻從左眼下直到下巴印著一個小小的腳印,紅紅的印記就像一品上好的豬皮上蓋了個某某出品的紅章,看著很是可笑。

自古美人多薄命,說的好像就是就是她這樣的吧,女人做不了,委屈做個土不啦嘰小黃門,也是苦命一個。只是她這副對鏡自憐,傷情悲秋的樣子,若是被泗水鎮的老少看到,不知會不會驚得眼珠脫眶而出?

花傾城也會愛惜容顏?

要是她真愛惜容顏,就不會和鎮上的小子打得鼻青臉腫,連親孃都看不出她長什麼樣了。

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是閒極無聊,才會撿些東西充充門面,順便把傷情悲秋的小黃門形象痛快淋漓的演繹一下,其實她真正的內涵,也不過是泗水鎮一小流氓而已。

說是流氓,當然也不是憑空,她的名號也有一定來歷的。

話說,想當年她五歲時,曾見兩個三歲的小孩吵鬧,一男孩,一女孩,男孩吵不過女孩,氣得脫掉褲子,大叫:“我有小雞/雞,你沒有。”

那稚嫩的東西一露出來,頓時嚇哭女孩。而她從來不以為男人多這東西是多麼自傲的事,於是衝過去脫掉女孩褲子,對男孩吼道:“有小*有什麼了不起,她有這玩意,以後要多少小*都有。”

眾頑童自是不解,可有大人正巧瞧見此一幕,代為廣播,於是她小流氓的名號廣為流傳,還曾被青紅幫的特號流氓看重,一度要收她為入室弟子。

這都是過去的糗事,現在想來似乎已經很遙遠。當然,就算不遙遠她也會假裝記不住了。

正胡思亂想時,門外就傳來一聲怒吼,“你們幾個猴崽子,都什麼時辰了還磨磨蹭蹭的。”

喊話的是黃公公,宮裡很有名的暴脾氣和大嗓門,四人都不敢懈怠,忙套上土黃色的衫服走了出去。

歲數大的人難免喜歡嘮嘮叨叨,黃公公對著四人耳提面命教育了許久,才大手一揮,“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諾。”四人應聲,都各找工具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