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勞累一天,早該休息了。”她硬著頭皮道。
“如此,就帶路吧。”
“諾。”李淺大喜,忙應一聲,也挑了個燈籠在前面引路。
不管怎麼說,他是去了,至於後邊怎麼樣,那就不是她管的範圍了。她好歹做到這步,衡不能那幾個夫人還要她退錢吧。
引著齊曦炎進了齊元閣,眼看著蓮香和葵盈兩大美婢把人迎進去,她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然後迅速逃離現場,跑的比兔子還快。
小路子追不上她,只好在後面喊:“李公公,你慢點,小心前面有湖。”
接著,“撲通”一聲,是跌落湖水的聲音。小路子大驚,忙緊追幾步,見李淺愣愣的看著湖水發呆。
幸好他這一嗓子,李淺才沒摔下去,倒是把湖邊一盆開敗的牡丹踢進水裡。
看著花盆在水中打了個旋就消失不見,她不禁拍了拍胸口,心說,看來人真不能做虧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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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曦炎前腳踏入寢室,便聽得身後“噔噔”地腳步聲,他知道是李淺跑了,不由有些詫異,再看到蓮香和葵盈眼神閃爍的樣子,便有些了悟。
“說吧,什麼事瞞著本王?”
兩婢女嚇一跳,忙跪下,“奴婢不敢。”
“那誰敢?”他冷笑。
“是李總管。”兩婢女對視一眼,都心道李淺害人不淺。
或許連李淺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賣了。
齊曦炎哼了一聲,大跨步向裡面走去,待看到床上那個千嬌百媚的人兒時,臉色瞬間鐵青,從牙縫裡擠出幾字,“好個,李總管。”
這時正揪著顆心往回走的李淺,突然莫名的打個冷戰,她摸摸鼻子,心道,不會是露餡了吧?
齊曦炎最恨別人背後搗鬼,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可喜歡也會自己去找,要別人巴巴的送他床上算怎麼回事?
這些年他心裡一直放著大事,根本無心顧及男女私慾,而且他也拍被誘惑,因女人壞事,讓人拿住把柄,所以對於女人一事看得很淡。可“淡”並不代表他不行,更不用別人來管他的需要,尤其這人還是李淺。
這樣想著,心裡越發憤憤,對外吼道:“叫李淺來見。”
門口四個侍衛一見,相互對望了一眼,這個對那個使了個眼色,“你去。”
那個又對這個回了個眼色,“你去。”
四人推脫半天,最後還是白放自動自發的邁步去了。
此刻李淺還沒來得及回住處呢,她正跟小路子商討牡丹花怎麼補上時,就見白放施施然走來,笑意滿滿地叫住她,“李公公,王爺有請。”
啊?這麼快就破案了?
李淺料得他所來為何,不由苦笑一下,她就說齊曦炎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吧,看吧,比她想象的快多了。這會兒哪敢磨蹭下去,忙小步顛著趕到齊元閣。
身後白放笑得異常燦爛,這算不算一不小心報了仇呢?貌似某些人昨天剛背地裡說他娘娘腔來著
剛走到大門,就見蘭夫人衣衫不整的從裡面跑出來,低聲啜泣著。李淺忙攔住,問,“王爺說什麼了?”
“王爺說,‘滾’。”蘭夫人語帶哭腔,回想那一聲帶的冰度,她依然心悸不已,甚至有種預感,王爺以後再也不會招幸她了。
看來絲毫情面都沒留啊。
李淺咧了咧嘴,直想腳底抹油。可理智又告訴她,現在跑只會死的更快,沒奈何,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萬分乖巧的跪在地上,對著座上那個臉色陰沉的磕頭如搗蒜。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齊曦炎冷笑,“你何罪之有啊。”
李淺眼珠子一轉,笑道:“奴才最大的罪就是太為王爺著想了,奴才為王爺生,為王爺死,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
這大帽子戴的,也不怕壓死。
齊曦炎冷笑連連,“要不要問問她們,你好處收了多少?”
他這麼快就知道了?也太神了吧?李淺立刻塌下臉,彷彿剛死了家人一樣喪氣。
其實齊曦炎也就是詐她一下,他又沒查過,怎麼知道她受沒受賄。不過以他對她的瞭解,還有宮中那些討人厭的惡習,多少也能猜出幾分。這會兒再看她那死樣,更是篤定,不由恨得咬牙切齒,“本王還真是小看你了,你這個總管沒當上幾天,有用的一件沒做,倒把沒用的都學了十足。”
李淺一驚,忙向前跪爬了幾步,抱住他的腿哭得鼻涕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