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卻笑嘻嘻地點頭。
一刻鐘之後,騎射營想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很多吃罷晚飯準備回營房計程車兵,都看到兩個人影飛快的在軍營裡奔跑,一個追,一個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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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曦炎也不知是不是腦袋抽筋被人踢一腳,又給醫好了,居然沒等她在軍營裡待滿三個月就下旨令她回宮。
一個月零三天,她在騎射營待了一個月零三天,這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雖說這裡的生活很辛苦,可臨走時居然還有點捨不得。
其實軍營真的是一個好地方,這裡的生活自由自在,還有很多樂趣,不訓練的日子即使和一些軍士聊天打屁也是開心的。他們說話粗聲粗氣,粗俗不堪,卻沒那麼多心眼,像花實落這樣的,即使算計人也是光明正大。
人就是這樣,直到失去時才能發現它原來這麼好,而她也就再要離開時,才意識到自己在這裡的生活原來是快樂的。可惜啊,這一次離開恐怕今生也不可能再來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不行,她可以考慮閒暇時過來度個假。
“我還會回來的。”她揮著手對送行的人大喊。
回答她的是一串各異的表情,花實落是感動,齊曦鵬是漠然,而一干軍兵則是不屑。
送她上車時,齊曦鵬突然冒出一句,“記得你說過的話。”
李淺“啊”了一聲,不知他什麼意思,想了半天似乎隱約明白這傢伙可能是在挽留她。
他不算個好上司,不過對她還不錯,在這裡的日子也沒少吃他的。而且他這人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以軍營為家,過著簡簡單單的日子,讓人很是羨慕。總起來說他是個好人,如果當年認主的時候見的是他而不是齊曦炎,那麼她的生活應該比現在舒心多了吧。可世上卻沒那麼多如果,人的際遇就是這樣,遇到不該遇上的人,也成就了現在的她。
槽糕,一不小心又想多了。她忙收斂心神,囑咐齊曦鵬一定要幫她照顧好那些沒花瓣的菊花,然後在他一連串白眼下,倉惶上了馬車。
回到皇宮已經是巳時剛過,她故意在宮裡轉了一圈磨蹭到用午膳的時間,才出現在齊曦炎面前。
他看起來氣色不錯,唇紅齒白的小模樣依舊如初,表情也很平和,拿湯勺的手平穩的端著,一點也沒因她的出現有一絲晃動。
“三刻二分。”他突然開口道。
“什麼?”李淺沒明白,卻聽他徐徐地聲音道:“從你入宮開始去了三個地方,晃悠了三刻兩分。”
李淺一聽,真不知是自己是該驚嚇還是該惱怒,她一直猜測他在她身邊安排了人,卻沒想這人彙報的這麼詳細。照這樣的彙報法,那自己每天上幾趟茅廁,皇上都知道吧。
齊曦炎似猜到她所想,橫她一眼,“這是小路子說的,朕讓他去接你,結果發現你並不想回來。”
李淺咬牙,心道,她白疼那小子了,暗地裡捅她刀子,回頭再收拾他。
第一百零八章最難消受美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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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曦炎的表情一直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怒,但他越這樣,李淺越知道他是真怒了。剛才也不是不想見他,只是一想到他對自己的心思,就莫名的覺得煩躁。
還有這一個多月沒見,她也不是很聽話的每天一封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陳沖和李我去催,就糊弄一下,沒人催,就當什麼事都沒有。想必以他小氣巴拉的性子,心裡早就氣得吐血了。
你想想,明知見面會受罰,她還巴巴地趕過來幹什麼?
齊曦炎盯了她一會兒,在她身子晃悠,幾欲被他看得跌倒之前,終於調轉眼光去看他手裡的湯。這是用上好的豬大腿骨熬成的湯,很濃,也很鮮,以前李淺一直很喜歡喝,他今天特意讓御膳房準備的。若是她早來會兒,多半已經坐在他面前和他一起享用了。而現在
他看了看瑟縮這一角的小路子,叫道:“去找條狗進來。”
李淺跟他時間那麼長,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忙笑道:“皇上要找狗何必到外邊,您眼前就有一隻。”說著雙手搭在胸前,“汪汪”地叫了兩聲。
以前他不高興時,她都是想盡辦法哄他,有時學狗叫,有時學貓叫,有時還要趴在地上扮烏龜。其實太監就是這樣,在主人面前永遠沒有自尊,她不算最慘的,最慘的是那些連主子邊也摸不著,想扮烏龜也扮不了的。
望著她那副滑稽的樣子,齊曦炎卻怎麼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