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淺嘆口氣,用一種很無辜的眼神去看齊曦炎,就像一隻雪白的小兔無害又委屈的祈求主人的眷顧,幫著一起對付兇惡的大母狼。
這眼神似乎很有用,看得齊曦炎心中一軟,不由自主道:“剛才李卿不是說,那是個誤會,既然太醫也說花大人沒什麼事,那就這麼著吧。”
怎麼著,他沒說,但大概意思就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李淺心中一喜,而花仙兒則眼神怨毒的看著她。
她撇過頭裝作未見,一邊付言明對她豎起了大指,也不知是讚揚還是嘲諷。
就在以為躲過過一劫時,齊曦炎邁向臺階的腳突然停了下來,淡淡的對她一掃,“朕倒忘了,你剛才上殿頂幹什麼去了?把朕都敢踩到腳底下,你眼裡還有還有朕這個皇上嗎?”
李淺一驚這才想起確實說過上了殿頂,由自己親口說出來的事,哪有抵賴的可能,不由悔的腸子都青了。
“目無王法,恃寵而驕,看來也該好好磨磨你的性子,你明天去京郊的騎射營報到吧,在那兒鍛鍊三個月再回來。”
李淺聽得直咧嘴,臉也皺的跟包子似的。京郊騎射營那可是東魯王齊曦鵬的地盤普天之下誰不知道齊曦鵬鐵面無私,又最擅於操練新兵,她到那兒去,就這種養尊處優慣了的小身板,還被扒一層皮啊。
想求懇兩句,可看齊曦炎嚴肅中略帶愉悅的眼神,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知道這是要整她,或者也不是因為坐了他們家房頂,更不是因為傷了尚書花茂,而是純純粹粹的想整她而整她。也或者看她的苦臉,能使他心情愉快,繼而多吃兩碗飯吧。這麼想著,嘴裡不禁帶起一絲苦味兒。
伴君如伴虎,說這話的人還真讓人佩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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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淺是在第二天離開皇宮的,離開時齊曦炎特別給她準備了一疊厚厚的宣紙。其餘的卻什麼都沒讓帶,連一身換洗的衣服都不許,只說軍營裡吃穿都替新兵準備著呢。
她舉著這疊狀似柔軟的紙,有一霎那以為這是要讓她出恭用的。
齊曦炎冷聲道:“這紙你好好儲存著,每天都要給朕寫一封信每一封不得少於三頁紙,要把每天發生的事一點一滴全部報上來。”
聞言,李淺很配合的惡寒了一把又忍不住腹誹,既然這麼捨不得她,那幹嘛非叫她去什麼騎射營,留在這兒供他蹂躪豈不更好?
她陰暗地想,或者這就是身為皇上的惡趣味兒,覺得小別剩新婚,認為分離一段時間更增新鮮感。後來又覺這種想法不靠譜,她又不是他的禁臠根本不存在玩膩與不玩膩。
再後來還想其實出去住一段時日也挺好不用每天面對他,生活也會少點壓力多點樂趣吧。
就這樣,帶著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她被一輛馬車送出宮了。
臨出城時,特意去了趟楚天歌的侯爺府。花傾國日子似乎不錯,楚天歌對他照顧的很好,小臉養的紅撲撲的,只是眉宇間那抹輕愁卻怎麼也去不掉。
他似乎有很重的心事,手指摩挲著茶杯邊緣許久,才輕聲道:“姐姐,既然你來了,正好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李淺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姐弟倆有什麼商量不商量的,只要他想要的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替他做到。
得到她的暗示,花傾國終於鼓足勇氣,細聲細氣道:“姐姐,我想認祖歸宗。”
李淺掏掏耳朵,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她以為他恨毒了花家的,沒想他竟存了這個心思。
“你怎麼會這麼想?”
花傾國抬眼看她,聲音裡透著一股堅毅,“姐姐······,我不願在黑暗裡藏一輩子,我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要堂堂正正站到花茂面前去,大大方方的問他當年為什麼拋棄娘和咱們。”
李淺默然,傾國的心情她能瞭解,經歷過那樣痛苦陰暗的生活,想必最渴望的就昂起頭好好活著。他要尋回身份無厚非,只是要想堂堂正正站到花家人面前談何容易。
“姐姐放心,不管怎樣,我絕不牽連你,一定會想盡辦法保住你的秘密的。”
他的承諾心讓她無顏以對,心也隱隱作痛。這個時候他還為她著想,真是體貼入微,反倒是她對不起他。那一年她做了紫衣衛首領,本來有機會找到他的,可是為了不讓齊曦炎的實力暴露,也為了不讓她的秘密為人知曉,並沒令紫衣衛大張旗鼓的在全國各地尋找。她要瞞著齊曦炎自己的身份,不能拜託他找人,只能讓沈致,以他的力量四處奔波,到後來雍王登基後才開始加派人手。雖然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