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
“砰”地一聲拍桌子,接著“啪嚓”,似是桌上的茶盞被震得摔在地上。頭頂響起皇后的暴喝:“李淺,你屢次和本宮作對,你到底是想快死呢?還是想慢死呢?”
李淺苦笑。她想活。
又是“啪嚓”一聲,看力度以及濺起的瓷片,這次應該是用手摔的。
“你可知罪?”
“諾,奴才有罪,身為內院總管卻沒能保護好太子殿下,又沒約束好屬下。奴才有失職之罪。”
見她認罪認的這麼痛快。皇后也有些詫異,“哦”了一聲道:“那你的意思是願意接受任何處罰了。”
“奴才願意。”
“真好,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皇后狀似滿足的嘆了口氣,隨後厲喝道:“來人。”
“諾。”一隊侍衛出現在大帳之內。那速度之快,讓不懷疑是早預備好的都很難。
“李淺犯失職之罪,拉出去杖斃。”皇后的語調陰冷無比。帶著透徹筋骨的涼意,彷彿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李淺身子晃悠了一下,卻終究挺住。立的更加筆直。早在來之前她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不是嗎?
被兩個侍衛架著脫了出去,連掙扎都沒掙扎,更沒有求饒。雖表面鎮定,心裡卻也忍不住打鼓,暗自祈禱皇上今天興致不好。早點回來,或許還能救她一命。
宮裡最常見的刑罰就是打板子,以前總看別的太監挨板子。那時她偶爾也會好奇,那是什麼滋味兒呢?會不會很疼?而現在。當第一板子打到身上,她才知道,那根本不叫疼,應該叫很疼。
仰頭看天,是黑濛濛的天幕,就像此刻的她被烏雲罩頂。她眨了眨眼,彷彿產生連鎖效應,天幕之中居然緩緩裂開,接著是漫天匝地的白,好似這會兒她的大腦一樣,一片蒼茫。
耳邊是行刑的侍衛喝呼不斷,身上的痛楚如刀刻骨
該叫嗎?大聲的叫出來?
雖然也知道大叫不是英雄所為,可她從不想做英雄。所以她開始叫,用盡渾身力氣在叫,恨不能全天下人知道她有多痛苦,然後跑過來,救起她。
叫到後來,帳裡那位嫌她太吵,賞了一塊破抹布給她塞嘴,才轉為“嗚嗚”地聲響。
她的叫聲太過悽慘,在寂靜的曠野裡傳得很遠。不一會兒就聽到腳步聲響,似是有人來了。
沈致是一個趕來的,眼看著李淺被帶走,他總覺甚不安心。另外幾人也憂心李淺,跟著趕過來。可當他們走到營帳百米外的距離時,卻受到眾多侍衛的阻擋。齊曦瀾和楚天歌會武,暫時拖住侍衛,讓他和付言明過來救人。
對於自己有幾斤幾兩,能不能喝住侍衛,沈致還是明白的。所以他根本沒有嘗試喝止侍衛,而是直接撲上去,撲到到李淺身上。倒是付言明“之乎者也”的和掄著板子的侍衛講道理,煩的人家直想抽他。
李淺感覺到身上的重量,知道是他,不禁大驚失色, “沈致,你快起來,你身子弱,受不住的。”
沈致不動,咬牙撐著。
因為怕行刑時犯人亂動,她的手腳都被綁著,根本不能把他甩落。又急又氣之下,眼淚也不爭氣地滑落下來,哽咽道:“沈致,你個傻子。”
沒有人應聲,沈致咬著牙,只四五板子就疼得他滿頭冒汗,幾欲昏厥過去。
付言明看不過去了,一把把他從李淺身上拽下來,罵道:“你省省吧,就你這體格,她死不了你就先掛了。”
沈致掙扎著還要上去,卻聽付言明對營帳大喊一聲,“啟王,求見皇后娘娘。”
齊曦瀾來得很是時候,他話聲剛畢,他就到了,狠狠瞪了付言明一眼,轉頭對營帳外看熱鬧看得很欣慰地宮女道:“去稟報娘娘,齊曦瀾求見。”
“等著。”宮女扭著屁股進帳稟報了。只是這一去猶如石沉大海,半天毫無聲響。
李淺兀自“嗚嗚”地叫著,眼淚混著鼻涕一起流下,整張小臉都疼得抽搐了。
隨後趕來的楚天歌看不下去了,抬手對著行刑的侍衛臉上就是一拳,怒道:“還跟他們客氣什麼,先打了再說。”這話卻是對齊曦瀾說的。
楚天歌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算皇后惹了他,沒準都敢打,更何況是皇后養的狗。幾個侍衛見勢頭不對,迅速圍了過來,想把他制住,卻被他幾腳踢飛,一時間痛呼聲不斷。
正打得熱鬧,營帳簾子突然被掀開,接著傳來皇后怒喝的聲音,“都在幹什麼?給本宮住手。”
皇后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