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忙討好一笑,“這兩天我就去找你。”
沈致笑得溫和,“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是有事要找你呢。”剛才她若不找他,說不定他已經走過去了。
“什麼事?”
喧鬧的廳堂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沈致遲疑了一下,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你讓我幫著打聽傾國的事,好像有點眉目了。”
李淺一驚,“在哪兒?”
“有人說在風流閣見過一個長得和你有四五分相像的人。”
風流閣?剛才楚天歌說的那個風流閣?那可是小倌館啊,傾國怎麼可能在那兒?
“這位東陽候聽說很好這個,今天似乎也請了幾家有名小倌館的名角,一會兒且等看看能不能遇上。”
李淺點頭,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她的弟弟竟淪落到做小倌了嗎?
正想著,卻聽見付言明的聲音,“你們兩個在說什麼,也給我聽聽。”
他在那邊桌上聽齊曦瀾和楚天歌聊風月,方卓和吳逸聊詩文,都覺得沒意思,見沈致和李淺湊在一塊,便過來了。他與沈致一向交好,也不拘束,對著李淺身邊的人客氣的一笑,那官員會意,忙讓了座。
李淺收斂心思,笑道:“我們正在猜測,看你多長時間耐不住,自己跑過來,沒想到還沒猜完你就來了。”
付言明坐定,笑著問沈致,“你猜多少時間?”
沈致溫和一笑,“一炷香吧。”
“那說明你不瞭解我,沒你在身邊,我連半刻都忍不住,怎麼可能捱過一炷香?”付言明笑著眨眨眼,就這一會兒倒把楚天歌的作態學了個十足十,還一把摟住沈致的肩頭,狀似親密的摸了摸他的臉。
李淺心中一動,她可不認為兩人之間會有什麼曖昧,他這樣子大有玩笑的意味兒,再結合剛才楚天歌對自己那樣。心道,他莫不是在給自己解圍?
沈致也很配合,一掃往日的純淨,也對著他燦然笑了起來。他們這麼一鬧,倒不顯剛才她和楚天歌有多顯眼了。
李淺心裡感激,不由對付言明和沈致一笑。
楚天歌一直盯著這邊一桌,見他們這麼和諧,心裡頓覺酸溜溜的,他看一眼齊曦瀾,笑問:“我要去那邊攪合攪合,你呢?”
這話說得真是坦白,碰巧齊曦瀾也不喜歡某些人相處的太過融洽。
“自是奉陪。”
兩人說走就走,也沒跟幾位大人打個招呼,大邁步就向那桌走去。
方卓看得很不順眼,尤其齊曦瀾和楚天歌都曾經是他的學生,大覺跌了面子,氣呼呼地問吳逸,“你說這都叫什麼事?”
吳逸淡然一笑,“都是年輕人,隨他們去鬧吧,只要不過火就好。”
可惜啊,年輕人不鬧過火,那叫年輕人嗎?
楚天歌和齊曦瀾本就是攪局來的,毫不客氣的拽了兩個官員起來,一個靠著付言明,一個靠著沈致坐下。
“付兄,來吃塊肉。”楚天歌夾了一個雞腿放進付言明碗裡。那筷子恰巧是剛才那官員用過的,也沒換新的,還被他有意無意的在鞋底蹭了一下。
付言明忽覺有點噁心,他本就有潔癖,一看這個哪還吃得下去,忙識趣地笑道:“楚侯爺,我這個位置好,咱們換換吧。”
楚天歌滿意的輕哼一聲,也沒逼他再吃雞腿。
齊曦瀾如法炮製,可惜沈致明顯比付言明有耐力,竟皺著眉,硬是把那沾了不知什麼髒東西的雞腿吞了下去,然後也用那雙筷子夾一塊五花肉給他,“來而不往非禮也,王爺請用。”
這下輪到齊曦瀾噁心,不過他身份高貴,不給沈致面子也不能把他怎樣,但再想叫他換個座位卻是很難了。
楚天歌坐到李淺身邊,對她露齒一笑,帶著幾分痞相,“李大人想吃點什麼,仙鄉樓的鴨子不錯,咱們不如再去吃一回?”
李淺挪了挪座位,“下官怎敢叨擾。”
“那就去風流閣,那裡的菜是南方口味,人也是南方人,在別處可輕易吃不到的。”
李淺一驚,他是知道了什麼嗎?兩次提起風流閣,又是南方口味,讓人不多想都不行。
楚天歌沒再說什麼,只含笑看她,時不時對懊惱一片的齊曦瀾,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離得近就是好啊。
齊曦瀾正覺憋悶,老實不客氣地回瞪他,心道,也沒見你在人家心裡有多高地位,得瑟什麼?
沈致卻不管他們的互動,他只照顧李淺,為她佈菜,囑咐她多吃點,時而又展露溫柔一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