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地方鑽了出來,渾身**的,頭上還掛著一截半枯的荷葉,看起來頗為狼狽。
他走到三人身邊,撩起袍袖擰了一把,頓時腳底一片水漬。
夢君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剛要話,就聽到門裡一個扉蕩的嗓音道了句,“侯爺請你入內”。接著房門被一隻白淨的手開啟。!。
第九十一章 今天一起開葷
大雅間很大,比他剛才坐過的那個寬敞的多也華麗的多里磐面有十來個人,四個坐著,其餘都是下人打扮,半垂著頭伺候在主人身後。
楚天歌坐在正中,一身紅衣絕美的臉龐帶著朦朧的醉意,衣衫半開,露出精緻迷人的鎖骨,如初綻的睡蓮,惑人心神。他手裡搖著美人卷珠簾的摺扇,腳上踏一雙木屐,與她給齊曦瀾那雙一模一樣。那嬌媚無限的臉上此刻正綻放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有點痞,有點壞,還有點淡淡的,意味不明的挑釁。看得人眼睛抽動,直想一拳擊過去,打爛他的笑。
“哎呀,李大人來得正好,本侯爺剛知道你在此,正想去迎接呢。”楚天歌嘴上著迎接,卻沒半點要動的意思。
李淺知道他是個什麼熊樣,只當沒看見他,徑直走入,坐在屋內尚空餘的位置上。沈致也跟了進去,坐在她旁邊。張明長在最後,**的腳往裡一邁,頓時引起眾人側目。逛窯子能逛成他這溼樣的,也算奇葩了。
夢君實在看不過眼了,走過去低低地聲音跟他了幾句,然後兩人穿過屏風步入後堂。大約是換衣服去了。
“來,李大人,本侯為你介紹個。”楚天歌著一指隔桌的男子,“這位是卞財神,燕朝第一富家的長公子。”
卞家號稱燕朝第一富家,雖比不上楚家尊貴,在錢方面卻比楚家還多。果然不愧是富豪之家·子孫的姓名也起得頗有財氣。只是這個卞財神長相很普通,圓圓的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一副和氣生財的樣子。所以李淺最先看到的不是他,而是坐在楚天歌身邊的一個二十左右的男子。
那是個很美麗的人,即使那麼耀眼的楚天歌,也無法遮掩他身上的光芒。他身姿清雅,似蓮般孤潔疏離,若竹般清淡獨傲,彷彿是菩提薩垂身前泊雲離塵的白蓮化身。只看一眼就讓人頓生崇敬。
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楚天歌不由微微一笑,“這是風流閣的頭牌,信公子。”
信公子聞他介紹,微微起了起身算是行禮,表情很是淡然。
看著這樣的他,李淺突然領悟到一句禪宗,“青青翠竹皆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
這個信公子是那麼的引人側目驚歎,可他卻像不知道自己的出色對別人的震驚般,毫不在意周圍的一切的淡然·不動不惑,不驚不喜,無哀無慾的空明,視所有玩物為無物。
這樣的定力與心性,李淺忽然覺得他不該做妓男,或者改個行做和尚,沒準能修成正果也未可知。可惜老天偏偏捉弄人,這樣清心寡慾的美男,卻是風流閣的頭牌小倌,還是紅的發紫的那種·讓人不禁驚歎斷袖男人的審美觀果然與眾不同啊。
“這是當今皇上跟前的紅人,三品黃門侍郎,紫衣衛首領·又兼內廷大總管,李淺李大人。”楚天歌笑著介紹李淺,的全是官位。
李淺心裡略覺彆扭,糾正道:“副的,紫衣衛副首領。”紫衣衛名聲不好,她忽然很不想讓這個青竹般的男子討厭。
信公子表情依舊淡淡,既無仰慕,也不鄙視·就像在聽的與大街上隨便哪個阿貓阿狗的名字是一樣的。
李淺的大名·卞財神也多有耳聞,聞言忙站起來·“原來是李大人,卞某有禮了。”他這一禮行的很是誠懇·與先前的和氣中略帶倨傲很是不同。看來她李淺的名號,也不是完全不好使的。
李淺含笑還了一禮。
雅間裡的擺設很奇怪,兩個人的歡宴,卻擺著三張案几,就好像她坐的這個位置是特意留出來的。她強壓下心中的疑慮,坐了下來,隨後有下人擺上全新的碗筷和酒食。
在風流閣飲宴都是一人一幾,客人需雙膝跪坐,旁邊一個是陪酒佈菜的小倌。只是她這一坐下,倒顯得沈致是下人了。她有些歉意看看沈致,他似並不在意,對她溫和一笑。
李淺定了定神,一邊和楚天歌著話,一邊假裝若無其事的在雅間四處看著。
“侯爺怎麼今天這麼好心情,在這兒請客了?”那邊一人不是,臉太胖,鼻子太大。
楚天歌搖了搖扇子,笑得如春花爛漫,“怎麼能是本侯請客,今天是卞公子,是他約的這裡。”不過,卻是他提議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