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進的風流閣,又成了小倌的?”
一提起這個,花傾國的眼淚又啪嗒啪嗒往下掉。那一日他在淨房門口等著李淺·可許久都不見她出來,便有些著急,正要趕回去找她,卻不小心和一個身穿錦衣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撞上。
那兩個孩子一看就是貴家子弟,身後跟著惡奴數人。
那些惡奴,一見他撞了自家主人,立刻衝過來揪著他的脖領讓他給主人道歉。花傾國也是有幾分傲氣的,自不肯道歉,明明是那兩個孩子聊天沒看路,撞了他·為什麼要他賠禮?
小男孩和小女孩也就四五歲年紀,卻早已學會了仗勢欺人,小男孩抬腿對著他的頭就是一腳。這一覺踹的他趴倒在地,頭濛濛的,有些發暈。
惡奴見主人動手,越發肆無忌憚,指著他大罵,“你個小雜種,敢撞花家的小郎和娘子,當真活得不耐煩了。”說罷·一頓拳打腳踢。
花傾國身體瘦弱,年紀又小,哪經得起這個。三拳兩腳下去便被打得昏厥。等他再醒來時已是次日一早·匆忙趕去淨房,早已人去房空,哪還有親姐的蹤影。
他心裡惶惶,又加上捱了打,跌跌撞撞走在街上,有好幾次差點被路過馬車踩到。飢寒交迫之下就一直靠乞討為生,後來還被幾個地痞抓住賣到了小倌館。也趕巧那館的主人要離京,便把他帶了去·一路走過青州、潁州·最後在方城長留下來。他長得好,性子又柔·頗得館主看重,花了幾年時間細心培養·直到十五歲可以掛牌迎客。
館主生意做的頗大,燕朝十幾個郡城都有他開的館,在外地生意做好了,就又回到京都重開館院,買了一個原先叫楚香院的女妓院,改名為風流閣,依舊專做小倌生意。而花傾國也跟著回了京,到京裡也不過幾月時間。
聽他說完,李淺終於知道為何自己翻遍了整個京都也沒找到弟弟,因為他根本不在這裡。想到弟弟這些年吃的苦,越發不是滋味兒,心口也隱隱劇痛。委身男人之下,任人打罵,強顏歡笑······,做小倌的痛苦比妓女更甚。
若當年,她能衝出去,能跟著他一起,或許他也不會經歷這些。李淺懊悔不已,低訴道:“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沒有照顧好你。”
花傾國搖頭,“不怨姐姐,你尚且不能自保,又如何顧得了我,那怨就怨那薄情寡義的父親。”
說起來,這也是他們父親的錯,若他能善待孃親,他們就是有父有母的幸福孩子,又怎會經歷這些生生死死,悲歡離合。他們姐妹倆年幼離家,一個被逼做了太監,一個被迫當了小倌,這近十年快樂全交代在皇宮和妓院之中。這都是天底下最骯髒的地方,又有哪個能得著幸福?
“傾國,你放心,我一定找到那個負心爹爹,為母親報仇,也為咱們這十年辛酸和痛苦討個公道。”
“我也恨他。”他狠掐著手,指甲深深嵌進肉裡。
怎能不恨啊,別家的孩子都吃飽穿暖,生活無憂而他卻從小被人責罵辱打,還淪落到與人賣笑,屈服於胯下。他也想好好活著,他也有自尊,他的身體也不是別人隨便碰觸
看到他略顯猙獰的面容,李淺越發心疼,輕輕掰開他的手,為他擦拭劃傷的掌心。
“你可知道父親是誰?”她低低地聲音問。
花傾國垂頭,忽的神色一凜,“不過總會找到的,京都姓花的統共就那麼幾家。”
李淺默然。是啊,他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有些賬也到了該算算的時候了。
“我前幾日在風流閣倒是聽人提起過,祠部尚書花茂是個無良的,他曾休妻再娶,攀附權貴,為許多朝中大臣所不恥。”
花茂?李淺不由想起花仙兒和花繁多的那兩張臉,長得與她有四五分相似,若說沒有關係,恐怕也沒人相信。
“你且等著,若真查出來,絕不讓他好過。”
兩人正躊躇滿志的時候,突然有人咳嗽一聲,遠遠的臺階下楚天歌在對著這邊招手,“本侯要去用早膳,你們誰願陪本侯一起。”
摸摸空空的肚子,李淺忽然覺得他也不是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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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了皇宮,果如她所預料的一樣,齊曦炎問她去做什麼了。
李淺忙把準備好的理由奉上,“私查護城河塌陷的事了。”言外之意沒跟李我他們一撥。
齊曦炎挑眉,“那你查出什麼沒有?”
“此事太深奧,一時查無頭緒。”一語推了個乾淨。
“你猜測應該為何?”
李淺冥思苦想後得出結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