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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一張瓜子臉,又眉彎彎,鳳目帶笑。竟是個極美貌的女子,約莫四十來歲年紀,身穿淡黃衣袍,鬢珠作襯,瞧著略有妖意,卻未見媚態。一副嫵然風姿。

李淺瞧得心生仰慕,都說公主性格潑辣,素不喜世間禮節,沒想到人長得也這麼美。

盛昌公主走入人群,高聲道:“各位能到府裡賞花,本宮甚感欣慰,雖花沒幾朵開的,不過大家的心情想必是好的,千嬌百媚的美人,英俊不凡的少年,勝似春光無限的百花。”她言語灑脫風趣,話一說完眾人都笑起來。

花確實沒什麼好賞的,奈何大家熱情很高,一時間氣氛很是熱絡。在花園裡吟詩作賦了一會兒(照李淺的理解是吹了一會兒風),眾人都去了園內閣樓。男子們進了東閣,女子們進了西閣,上了年紀的夫人和已婚婦人都陪著公主坐在兩廂連線的長廊。長廊外擋上棉簾,又擺上許多火盆,既不遮光,又能擋寒,比東西閣還清爽舒服。

有人端上熱熱乎乎的茶水,喝上幾口頓覺身上暖和。李淺舒了口氣,很有一種又活過來的感覺。

桌上擺著各色點心、小菜,還有瓜子、糖瓜,供眾人消遣食用。有菜無歌,未免掃興,便有好事者提議,不如男女各方各出一個節目以助茶興。眾人都高聲道好。

付言明是京都第一才子,男子中首推於他,便都提議由他做代表先表演一場。

按說楚天歌是主人,開場也應該由他,但是從花園到東閣他一直沒出現過,那個扮成丫鬟的善花公主也沒看見人影。這兄妹倆也不知幹什麼去了,一個個跟躲貓貓似地。瞧盛昌公主頻頻四顧的眼神,多半也是在找他們。

付言明推辭不過,只得拿出一管笛子,笑道:“付某不才,就吹個小調吧。”

他吹的四季歌,上次李淺在飄渺湖唱的那首,那首歌很是輕快靈動,有一種特殊的韻味兒在其中。自上次江州百花會之後,這首歌不僅在江南流傳,甚至傳到了京都,很多青樓楚館的美人都會彈唱。

若現在是眾家公子狎妓遊湖,那這首曲子吹出就叫知情知趣,可吹在附庸風雅,正打算裝樣的貴家公子面前,就顯得有失分寸了。他也不知抱著什麼心思,竟在大廷廣眾之下自賤身份?

李淺狐疑地瞅他,見他一臉的從容大度,表情淡然,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吹的有何不妥。

一曲而眾,很多慣常風流的公子哥兒都享受的蹺著二郎腿,神情愉悅,若不是覺得地方不對,恐怕早就拍掌大讚了。不過也有些道貌岸然連連搖頭,都道第一才子浪得虛名,原來也是個流連花叢的角色。

曲子從東閣傳到西閣,女子們也都聽見了,雖也覺曲調輕盈舒暢,但總不應景,未免遺憾。

李淺也聽得嘆息不已,本來挺好的曲子,不過是由如花這個花魁嘴裡唱出來的,怎麼最後就被傳成了風塵之歌?又不是十八摸,哪裡就淫蕩了?

男方表演完了,女眷那邊也響起了叮叮咚咚的琴音,彈琴這個多半和風裡那個冷音是同一個,越彈空氣越冷,剛捂暖的寒氣又上來了。所幸她彈的時間頗短,沒等李淺把這股冷氣變成個屁放出來,就已經結束了。

琴音一落,就有人讚道:“這崔娘子不愧為才女,琴彈得頗見功夫。”

李淺暗歎,恐怕是指法熟練,靈氣不足吧。

男女雙方各表演一次後,又要選新。盛昌公主坐在東西閣的連線處,兩方都看得清楚,此時輕笑一聲道:“不知哪位公子願意一展風采呢?”

沒人應聲,眾人都猶豫不決,在第一才子之後獻藝,再好的風頭也被遮住了。盛昌公主四顧一眼,突然笑道:“那位站著的公子,你這是自告奮勇嗎?”

李淺看看自己,又看看別人,突然意識到只有她一個站著,不由咧了咧嘴。她屁股疼,不能坐,倒成了積極主動的楷模了。

公主開了金口,要是推讓也不可能了,乾脆豁出臉去,往東西閣中的長廊一站

她本就長得極美,這一走動身上月菱紗隨風飄擺,蕩起千層紗浪,被太陽光一照,幻出無數道七彩光芒,更顯得她身姿不凡,飄飄諦仙。這月菱紗的妙處,就是在室內看平淡無奇,可一拿到陽光下就煥發異彩,而月光下則柔和似月,又是另一番美麗。

一時間西閣邊一片讚歎,有不認識她的閨閣千金都小聲詢問,這是哪家的貴公子,恁是英俊。還有些贊她的月菱紗美妙無比,穿在她身上真是般配。

盛昌公主看見她身上的月菱紗,眼神閃了閃。她也不動聲色,只笑問:“這位公子是誰,怎的本宮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