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喜,忙走過去,叫道:“原來你早來了。
那人轉過身,卻不是沈致,而是楚天歌。
“怎麼是你?”她錯愕,又有些無奈,今天到底什麼日子,穿藍衣的怎麼這麼多?
“為什麼不能是我?”楚天歌挑起眉,“這大榕樹是談情說愛的寶地,很多男女都約在這裡相會,不知道成就了多少對佳偶。”
李淺咧嘴,“你不會想說,今天晚上你剛巧和佳人約在這裡吧?”
“然也。”楚天歌搖著摺扇,笑得頗為得意。
李淺則一臉頹喪,今天真是倒黴啊,有他在此,她和沈致還約什麼會啊?
楚天歌眼中忽閃著大大的好奇,“淺淺,你深夜在這兒,難道也是約了什麼人?”
“我沒你這麼無聊,我是來吃老黑羊肉的。”李淺哼了一聲,扭頭就走。心裡卻不斷打著鼓楚天歌出現在這裡,是湊巧還是刻意?
也或許她想多了,等她吃完羊肉再回來,他就能走了吧。
她想得是很好,可楚天歌好容易見到她又豈有放過的道理,一個閃身已攔在她眼前,笑道:“唉,這會兒本侯也覺肚子餓了,記得上次淺淺還欠我一個人情淺淺不介意請本侯吃頓飯吧。”
介意,非常介意,李淺呲牙,她介意的牙都酸了。可對著楚天歌的臉,到嘴的話只能換成一字,“好。”
她欠楚天歌的人情,豈能不還,而且楚天歌是什麼人,若欠了他的,追到天涯海角也得追回來。
一邊往老黑羊肉館走李淺一邊垂死掙扎,“侯爺,你不是佳人有約嗎?你跟我走了,不會讓佳人苦等嗎?”
“佳人有沒有無所謂了,有了你,還要佳人做什麼?”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李淺嘴又咧了一分,心道,看來今天想見沈致有點懸了。
老黑羊肉不愧是金字招牌,雖過了飯點小屋裡還是聚滿了人。他們等了一會兒,好容易才等到座位。
楚天歌一坐下,就大叫:“老黑頭來兩碗羊肉。”
“哎呀,楚爺,您來了,好久沒看見您了。”老黑笑著端來兩碗肉,一副跟他很熟的樣子。
“你經常光顧這裡?”李淺好奇,無論他怎麼看都不像在這種骯髒小店吃飯的。
楚天歌燦然一笑,“美食就像女人一樣,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都各有味道大店有大店的精緻小店有小店的美味,好吃者自然要每樣都嚐遍了。”
李淺夾了一口果然又鮮又嫩,還沒有羊肉的羶氣她一邊吃一邊小聲嘀咕,“你說我又不是大家閨秀,也不是小家碧玉,你跟我糾纏個什麼勁兒?”
楚天歌耳尖,都聽在耳裡,不由笑出滿口白牙,“你不知道每人都有一好嗎?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雖好,可要是不能打動我的心就枉然了。就像羊肉,有的人不喜歡它的羶氣,可有的人卻偏偏喜歡,還樂此不疲。”說著很是得意地夾起一塊羊肉放進嘴裡。
“侯爺真是大氣。”挑著拇指大讚,暗裡卻在暗歎,能看上她的,果然都不是正常人。
吃完羊肉,楚天歌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跟著她走出羊肉館,直走出一條街還亦步亦趨的跟著。
“侯爺,夜深了。”她好心的提醒。
“哦?”楚天歌抬頭望了望天,“這會兒正是約會的最佳時候,不如咱們去鐘樓賞月吧,現在月色正美。”
李淺急道:“我要回花府。”
“那本侯送你回去。”
她無語了。
住在花茂的府裡讓她非常反感,寧可在大街上逛一晚,也不願住花家的房子。她說回去只是託詞而已,可現在連這條路都被擋了,真不知要如何拒絕他才好。
去見沈致已不太可能了,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沈致有曖昧,更不可能帶著他這個尾巴去。
楚天歌依舊搖著扇子,月光照在他白淨的臉上,營造出一種特殊光澤。他臉上掛著笑,如月光般皎潔溫潤,就像老天爺專門造他出來,就是為蠱惑人心的。
李淺卻覺那根本不叫蠱惑人心,而叫堵心。她越看越覺刺眼,頗賭氣問:“我上哪兒,你都要跟著嗎?”
楚天歌眨眼,帶著慣遊花叢的痞氣,“今晚便與你約會又何妨?”
李淺很覺牙癢,她忽然擰起長袍的下襬,開始狂命飛奔,像個落難的公子,在被匪人追擊。
她拐了七個衚衕八條大街,後面的人仍然像影子一樣跟蹤她,即不上前抓她,也不打擾她,就這麼跟著,不急不緩的態度,大有跟到天涯海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