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這都是爹媽慣出來的臭毛病。
我一方面氣陸恆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收斂。另一方面也氣,自己為啥要跟他生氣。
我認識陸恆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我打算開始愛他的時候,他一直都是這麼個樣子。他就是沒有本事,只是以前他有錢,他身上鑲著金邊兒,沒人在乎他有沒有本事。
有兩句話,我們吵架的時候動不動就要拿出來翻一翻,我說他除了爹媽,狗屁都不是,他說他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我。
我想這就是陸恆他爸媽的陰謀,如果我單純是個圖錢的女人,這樣下去遲早要跟陸恆鬧掰,除非我夠那個毅力,硬撐到他爸媽肯伸出援手的時候。
我絕不能讓他爸媽得逞。
我跟陸恆吵歸吵,我也會罵他讓他滾,他要是真滾了,我再跑出去找,我沒想過跟陸恆分手,起碼現在沒有想過。
Yoyo算是從良了,找了個很不起眼的男人,一個月三四千的工資,一個人過其實也挺自在逍遙了,只是貪上Yoyo這麼個花錢能手,而Yoyo除了會哄男人,也沒什麼掙錢的能力,生活起來就有點困難了。
房子是對方家裡給付的首付,他們每月還得還兩千的房貸,這日子,對Yoyo來說,也真沒法過了。
Yoyo結婚的頭天晚上,我陪她去化新娘妝,就問她怎麼想開的。那時候Yoyo想的是真開,她說對男人吧,不要要求太高,就當個親人能過日子就得了。而這個男人,結婚之前並不知道Yoyo以前的那一堆爛事,認識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哪家的千金白富美,猶豫了好久才敢追的。
Yoyo結婚的時候,我求著陸恆陪我一起去,我很在意外人的目光,Yoyo的朋友裡,不乏知道我和陸恆關係的。就算他們知道我和陸恆不比以前風光了,我也得讓他們看著,我們倆還是很甜蜜的,我們犧牲掉金錢和滋潤生活,換來的東西值。
那段時間,陸恆被我逼著出去找工作,確實找了一個,只是不掙錢。是他一個朋友,開了個兒童直排輪的培訓班,他正好年輕的時候很會玩兒這個,就跟著過去幹了。但這些破班其實不怎麼掙錢,一天教下來,還很累。剛開始那兩天,累得陸恆摸都懶得摸我一下。
他們去廣場去做宣傳的時候,我跟著去過。其實也不是怎麼宣傳,就是帶著孩子過去教,有人看到了就會過去問。
穿上直排輪,陸恆就變得特別特別高,站在我面前像個巨人一樣的。他和孩子一起玩兒,我看到他咧著嘴十分陽光的笑,彷彿又回到我決定開始愛他的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的時候。
Yoyo老公也是個很愛面子的人,雖然手裡沒什麼錢,結婚的時候也弄了幾輛奧迪來接。陸恆跟我說,破奧迪有什麼意思,我問他:“什麼有意思,包個十兩八兩公交車?”
陸恆笑著說:“等咱倆結婚的時候,一輛車也不要,全是直排輪,我拉著你從市政府一直溜到幸福廣場,幾十個小朋友當花童,多拉風。”
雖然我覺得這個想法很不切實際,但不得不承認,陸恆把我哄得很開心。我小心翼翼地問他,“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結婚?”
陸恆抬眼朝天上看了一下,“再說吧。”
你妹!
我還是去找了工作,這次是W市的一家美容中心,我主要負責產品方面的事情,工作內容包括出差,去外地開會什麼的。不過這個每次出門的時間不長,也就差不多一個星期,公費。
我們都忙都累,也就沒有以前那份激情,經常回家了就是睡覺,互相懶得說話,也懶得吵架。
有時候我出差,都能做到一連好幾天不打一個電話。我們倆的工資差不多,只是我工作比他要輕鬆一些,除了每天要穿十幾個小時的高跟鞋,挺累腳的。但我們之間沒什麼誰養著誰那麼一說了,陸恆吃軟飯時的那種不安漸漸消退。
再吵架,是因為七夕情人節的時候,陸恆給我買了雙高跟鞋,看見禮物的瞬間,我是挺高興的,可是知道了價格,就難免得跟他再發一次火。
他出手就是國際大牌,上萬上萬的。我們倆工資加起來還不到五千,他這麼花錢我真看不下去。
陸恆覺得我辜負了他一番心意,也就不給我好臉了,他說:“我又沒花你的錢!”
我的存款,是繫結在自己手機上的,如果陸恆取錢或者刷卡,我都能看到消費提示,可是陸恆確實沒花卡里的錢,而我也知道,他手裡沒那麼多錢,我很早之前就把錢拿到手裡自己管了。
我問陸恆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