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結果,招呼了張一帆一聲,倆人就輕飄飄地走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被我攆走的,我們店裡攆客是很嚴重的。一般呢,人都能攆得走,但碰見那種事兒多的,就會故意找經理去反應,經理就要罵我們。不過我覺得陸恆不算那種人,而且走的時候也是和和氣氣的,我不大擔心。
其實陸恆檯面上的分也不剩多少了,就一百,他壓大,果然中了個大,一百塊的分變成兩百塊的,但是人走了,這分顯然得被私吞。大家都睡覺了,我和收銀妹子兩個人把這兩百塊分了。
我這些天心情不好,因為我和小銳低估了變天的速度,我開始覺得冷了,那床被子不夠蓋的了,到晚上我手腳都是冰冷的,根本就睡不好覺。
而且那被子質量太差了,睡了沒幾天,裡面的棉花就變成疙疙瘩瘩的了,肯定是黑心棉。我冷,使勁兒地往身上裹被子,都把冬天的大棉衣翻出來壓在被子上了,但是腳還是覺得涼。
這個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特可憐,可工資還沒發,我不想輕易少賬被經理發現捱罵,就這麼硬撐著,心裡惦記著小銳怎麼還不回來還不回來。好像小銳回來了,這些問題都能被解決一樣。
可是小銳這次比之前晚回來了五天,在等待的這五天裡,我就跟小銳發脾氣。我說:“可是我冷啊,你都不在,我找男朋友幹什麼吃的,又不能陪我,看不見摸不著。”
說著說著,我都委屈的哭了。這冷就不說了,我真的好受不了天天對小銳的這個惦記,受不了每次打電話都不捨得掛,掛掉以後拼命地想通話那幾分鐘都說了些什麼,這種想見見不到的感覺太難受了。
小銳還是很有耐心地在哄我的。等到他回來了,當天晚上就跑過來了,而且從他大爺家裡抱了床被子過來。小銳在市裡這邊,就住在他大爺家裡,他大爺對他很照顧。他說他每次去大爺家,都睡這床被子。
這床被子很厚實,很有家庭的味道,被套的料子也非常舒服。
我們把原來那床被子鋪在底下當褥子,然後蓋著這床厚被子睡覺,我在被子裡抱著他哭。這次見面很倉促,第二天早上我就得去上班,小銳過一天也會走,雖然他人會在這裡再呆一天,可是我們又見不到了。
我打電話找人幫我調班,沒有願意調的,連續上四十八個小時班,大家其實都很不喜歡。
小銳說他這次走,要走兩個月,然後就快過年了,他就先不走了,抽出時間來好好陪我。我想也沒什麼,反正他這麼半個月半個月的走,我也習慣了。
再不久我就要發工資了,日子也不會很難過。
陸恆又來了,一來到就跟我說上次我們打賭的事,他說我賴賬。我跟他開玩笑,我說:“你走的時候也沒叫我啊。”
陸恆說:“那行,我今天晚上來接你?你要上班,明天也行。”
我就哼哼唧唧地笑笑,就是個玩笑而已。
他說:“你別以為我開玩笑啊,我真找你。”
我還是沒當回事。當時我沒當回事,其實第二天我挺有那麼點緊張的意思的,我居然等了一天電話,並且自己在心裡遣詞造句,如果陸恆找我,我該怎麼委婉的又不會得罪人的拒絕他。
但他確實沒有找我,我心裡的感覺還是有點奇怪,甚至可以說是失落了。然後跟小銳打了個電話,我的失落又瞬間轉變成對他強烈的思念。
【妍妍篇】魚憶七秒,人忘七年 009 電暖風
小銳已經走了大半個月,我在對他的想念中,滋生出越來越多的迷茫。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什麼時候才能和小銳天天在一起不用分開,而以後的我們,小銳該幹什麼,我該幹什麼,我通通不知道。
我起碼知道的是,在遊戲廳上分不是個能幹很久的事情,這是個技術活,但也是個是人都能幹的技術活。每個月就那點錢,漲也漲不了多少,而且這種二十四小時的輪班,肯定是不能長久做下去的。
我羨慕那些有正經工作的人,尤其羨慕那些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的人。我很想改變,可是我無從改變。也許我媽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勸我千萬找個有錢人,去過衣食無憂的生活,我什麼都不要學,只要學會怎麼當個女人就可以了。
按照之前的約定,小銳還要有一個多月才回來,說長不長,說短實在不短,有時候長到我甚至會忘記自己有個男朋友,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個人生活。
天漸漸冷了,陸恆和張一帆偶爾還是會去,而且現在去的時候,經常順手捎點東西,奶茶啊,熱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