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一塊兒去的。

那大夫看著董曉長期以來的片子，扶著眼鏡說，“其實，我的意見是，讓他就這樣子帶著那顆腫瘤過日子，比較好！”

季小婉擰眉，問，“為什麼？”

大夫說，“你們應該慶幸，那顆腫瘤那麼多年來，沒有病變，一直是良性的，只是它曾經有過一段快速成長的經歷，只要找出它為什麼平白無故長得那麼快，儘量避免它，那就可以了！”

“可是你沒發現，他一直被那個東西，折磨得頭疼到要死要活的麼？”

大夫有點無奈，說，“如果要治好頭疼的毛病，除了動手術，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那就動手術！”

季小婉的答案，讓大夫頓了一下，然後他回答說，“可是你得清楚，他這顆腫瘤的位置，非常不好！按照以前的醫療技術，他動手術的話，成功機率估計只有百分之零點五都不到！而到了今天，他這手術成功率，依然是隻有百分之零點五不到！換句話說，就算是讓我親自操刀，我也沒辦法給你增加一層的治癒率！成功率這麼低，你們就得準備好，一上手術檯，就等於是上了太平間床上的準備！而我根據他這兩年來的片子觀察，我覺得，他這兩年，一直用中藥調理身體，倒有不錯的效果，至少，那顆腫瘤沒有再增大過的痕跡！”

季小婉聽著有點失望，“不是說，現在的醫療水平已經發達了麼？為什麼手術成功率依然這麼低？”

“因為他經過很多次的放化療，我怕他的免疫力過低，元氣不足，撐不起手術！說真的，如果他一開始就遇到今天的我，或許我還能給他增加百分之二十的希望！可惜，我和他的時間，錯開了！”

這能怪誰？這隻能怪老天爺，玩弄董曉的命運罷了！

季小婉聽了有點心灰意冷，但是她知道，她絕對不能放棄！如果她放棄了，那董曉還能靠誰？

季小婉最後要了那個大夫的聯絡電話，跟他說以後再聯絡。

大夫走了以後，季小婉就說要留下和董曉說幾句話。

葉海唯走出病房，給了她一點自由空間。

季小婉和董曉說了什麼，葉海唯不知道。

季小婉和董曉談完以後，她出了病房。

葉海唯就等在病房門口，看著季小婉出來後，問了句，“怎麼樣？是採納醫生的建議，讓他這樣子一直用藥罐子，延續他的生命呢？還是給他來一次果斷的了結？”

季小婉淡淡的，說，“要不要動手術，是董曉自己決定的，而我的想法是，最好能夠動手術，一次性全部治癒他，可是我知道，他好像不願意動手術！不過我會勸他的！我會勸他答應動手術的！”

葉海唯突然笑了一下，親和的問，“要不要，我幫你進去勸他一下？說不定，他會聽我的話呢！”

季小婉覺得奇怪，他會這麼好心，幫忙勸他答應開刀？

季小婉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他，葉海唯對她的視線視而不見，他回頭，轉身擠進病房裡，和董曉談話去了。

季小婉想跟進去的，可是葉海唯卻擋在門口跟她說，“你在這裡等著，我一會兒就出來。”

葉海唯擺明了不讓她跟進去，季小婉對他就更加不信任了。

不過，她忍住了，想著，還是對他信任一點的好！哪怕是百分之一的信任！

葉海唯進去了，季小婉就呆在門外，等著他出來跟他說結果。

葉海唯進房後，筆直的往董曉身邊走去，走過去的時候，順帶拿了張椅子，然後往董曉面前一放，一屁股坐在他面前，抱著雙臂，靜靜的看著他。

董曉看見葉海唯坐下的瞬間，也施捨的，把視線挪到他臉上。

那雙波瀾不驚的大眼睛，葉海唯看著討厭！

那張沒有任何裂縫的完美容顏，不懂怎麼笑和怎麼哭的寧靜表情，感覺像是在安慰著任何人，默默的無私的聽取著對方的痛苦。這種男人，最最讓人討厭了！

董曉他當自己是神父了是吧？任何人，都可以對著他吐口水？然後，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可以給予對方一切心靈上的安慰。

葉海唯發現，董曉周圍的人，好像都很愛著他似地！

這點，更加讓葉海唯討厭！

葉海唯開門見山的問董曉，“我這邊，有個很厲害的醫生，可以幫你動手術，成功率能幫你提升到一成！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董曉淡淡的，搖了搖頭。

葉海唯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會拒絕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