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鬱悶，這麼晚了，還會有誰找我，還有誰記得我的生日嗎？我走出去之後，看到宿舍樓外面站的，是永臻，康明的好哥們兒。

我出去，走到永臻面前，笑看著他。

“生日快樂！”永臻說著，遞給我兩個袋子，“這一份是我送的禮物，這一份是康明送的。”

我猶豫著要不要接下時，永臻繼續說，“本來我不能說的，但是今天晚上，康明把我們幾個叫出去，一起喝了很多酒，現在他還醉著呢。他擔心你不收他的東西，就讓我送過來。”

我臉色很難看，但同時，我心裡又非常理解康明對我的感情。那種不得說出口的暗戀，真的會讓一個人很難受，甚至如墮入地獄般的痛苦。

大一一年，康明是班長，我是團支書，這是很天經地義的官配。而且，康明也確實幫過我很多忙，平時的大小事情，都有幫我照看著。說到這裡，我就穿插一些我與康明之間的事情吧，我印象比較深刻的。

大一剛開學時，我去辦公室找導員師姐有事，當時，導員師姐的辦公桌旁邊站著一個男生，那就是康明。我與康明的第一次相見，只覺得他是一個瘦瘦高高、又非常老實的男生，沉默寡言的那種型別。

後來因為一起處理班級的事務，跟他的接觸也就比較多，更何況大一時，班裡的人我也不認識幾個。康明叫我們幾個一起出去玩過幾次，有去爬山，有去公園划船，有去溜冰，後來關係就越來越好了。只不過我當時反應遲鈍，而且所有的情商和智商都用來暗戀朝暉師兄了，我覺得康明找我出去玩，就只是出去玩而已，別的什麼都沒有多想。

直到大一結束那年的暑假過後，我去康明他們宿舍有事，看到一個只有土壤的花盆，就笑著說，“裡面的花呢？你養土啊？”

康明還沒有開口回答我時，另外一個跟我很熟的男生直接說，“他前段時間買的一盆花，準備在你生日時送給你，結果卻養死了！現在，盆還沒有扔出去，被你看見了！”

我聽完那個同學的話，看著那盆土，心裡的感情很複雜。我很喜歡盆栽，喜歡養花，除了養死的五盆之外，現在宿舍裡還有兩盆。其中一盆是在去年生日時舍友瑤送的短葉虎尾蘭，另一盆是我自己的種的，普通可以吃的生薑。在我學生助理的辦公室桌子上，我也養了一盆，是發財樹。

那盆短葉虎尾蘭長得很好，我還幾次都跟舍友瑤開玩笑，“真是外來的和尚好唸經！我自己買的幾盆都養死了，偏偏這盆你送的，活這麼好！”舍友瑤就會很嘚瑟地來一句，“那是我人品好！”

康明知道我喜歡養花，所以就買了盆花想送給我，這很簡單，就如我暗戀朝暉師兄時，也會想方設法地打聽他的喜好、收集他的資訊一樣。甚至是朝暉師兄的照片，我這裡存的大約也是最全的了。而何冉，偏偏是一個我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而真正等到我過生日的當天晚上時，康明讓永臻帶給我的生日禮物卻不是一盆花，而是另外一種價格很高的東西。也許在大家看來東西不會很貴重，但過千的禮物，於我而言，是我承受不起的。更何況，那個禮物，幾乎是康明暑期一個月的工資買來的。我作為康明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朋友，無福消受，絕對不能接受。

在我過生日的幾天之前，康明曾把我約出去過，當天也是我在辦公室裡值班的時間，就跟老師提前請了假。我走出去，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康明，當時的他看起來有點扭捏，穿著一件紅色為主的格子襯衫。

“走吧，一起去吃頓晚飯！”我笑著說，走在康明前面，他緊跟著我，走在旁邊。

坐在小小的飯館裡時，我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我就跟康明說，“我現在很喜歡一個男生，是化學學院的，高我一屆的師兄。”也許，這就是所說的先下手為強。

果然，康明的臉色立刻就變得很難看，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才說，“我剛知道，還是前幾天聽永臻說的，他說他在晚上看到你跟一個男生走在一起。”

我點點頭，“嗯。”

“之前，我只知道你暗戀一個師兄，也聽說你被拒絕了，難過了很長時間。只是”康明看了我一眼，說的很艱難，“我沒有想到，在這之後，你又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師兄，中間，我連一點插入的空隙都沒有。”

我沒有說話，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甚至能理解康明當時的感受。因為我跟朝暉師兄表明心跡的時候，曾經體驗過一次。我看的出來，康明很緊張，我只得笑著，輕輕地微笑著。

“你能不能晚點兒再做決定？至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