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心裡一直惦念著何冉。夏天再熱,想到何冉的瞬間,我就會感到心涼無比,像是跌到不見底的深淵裡。何冉晚上就要離開了,再也不回來了。我心裡也很清楚,何冉今天,絕對不會再聯絡我了,昨天,真的是最後一面了。
在阿琛與釆蘋面前,我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就把心裡的不開心,用一種很悲哀的語調說了出來,“他就要走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怎麼說的跟生離死別一樣。”阿琛關切地看著我,也不再笑了,“他去哪裡了?”
“北京。”我忍著心裡的悲痛,語氣很黯淡,“今天晚上八點的火車。”
“北京!我還以為是天上地下呢!”阿琛說著,低頭夾了一片菜,放到了嘴裡,裝作若無其事。“好巧,可非也在北京。”
我卻明白,阿琛的這種若無其事,不是真的沒有事。可非是阿琛的第二任男朋友,也是至今深愛的一個,儘管已經分手一年了。之後的一年裡,阿琛也試著在眾多的追求者中選擇,可是都沒有成功過,幾乎是相處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分了。阿琛嘴裡說著不在意可非了,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可是她的行為,卻一直在排斥著別的男生進入她的世界。
“我們組團去北京吧。”我看著阿琛,閃了閃眼睛,不知道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儘管我一直堅持,哪怕何冉對我還有一絲的感情,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奔向他所在的城市。只要何冉肯主動走出我們之間的第一步,我都會堅決果斷地走完餘下的九十九步。只要還有一點點的可能,我都會為之努力,決不放棄。只可惜,何冉並沒有。
哪怕是一絲一毫殘存的溫情,也早已在分手後的一年多時間裡消耗殆盡。而且,我不知道何冉的身邊,是不是有了別的女生代替。因為三師父曾分析過,說男生是精明的商人,只有下家有把握之後,才會與上家分手。所以按照三師父的說法,何冉跟我提出分手的原因,就是因為有了別的女生。
我跟三師父說我不知道,我直接問何冉的時候,他說沒有。三師父立刻不忿了,說我傻,這種事情,男生怎麼可能會承認,你應該看他跟哪個女生走的比較近,看他的朋友怎麼說。
我說,我不認識他的朋友,三師父無語了。我與何冉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他不願意見我的舍友,也沒帶我見他的舍友,除了第一次見我就帶著的那個。也許從一開始,何冉並沒有打算與我走下去,一直以來對於未來的幻想,都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而已。
“不去,去了也沒用。”阿琛繼續吃著菜,果斷地回答我。阿琛一直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而我卻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尤其是在感情方面。當我哭泣著沉浸於悲傷之中無法自拔時,阿琛多半已經看起來很堅強地該做什麼工作就做什麼工作了。
一頓很熱的火鍋終於吃完了,我洗了三個桃子,三個人坐下來說會兒閒話。心裡壓抑的悲傷,也在說出來之後,有了些許的好轉。時間不早了,我們便站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把一個爛攤子丟給了釆蘋。還有剩下沒吃完的白菜和紅薯,也讓釆蘋自行處理。
我領著阿琛走出了釆蘋的宿舍樓,下午兩點多,外面的陽光直射,即便透著濃密的樹蔭和厚厚的遮陽傘,還是能夠烤的人面板髮疼。幸而我的宿舍並不遠,我帶著阿琛走到的時候,宿管阿姨不在門邊守著,我們便直接進去了,不用跟她多費唇舌。
到我宿舍的時候,別說阿琛驚訝,就連我都吃了一驚。宿舍在開著門,另外三個舍友都吹著小風扇,默默地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做課程設計。沒有高談闊論的宿舍,真是安靜的嚇人。而且我們宿舍的兩邊,高一屆的師姐們早已走盡,樓都空了。
我帶著阿琛走進去,很小聲音地解釋,“看看,知道我們的課程設計有多辛苦了吧。”
阿琛點點頭,也沒敢大聲說話,默默地坐了下來,把東西放下。昨天晚上,阿琛問我忙不忙,有沒有時間陪她玩,我說就是做課程設計,時間比較自由。阿琛說她不明白我們什麼課程設計,只要我有時間就行。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之後,阿琛估計知道了課程設計的概念。
阿琛坐了一會兒,我便催促她去床上休息,外面電閃雷鳴地下著大雨,也不好出去。我坐在下面玩電腦,等阿琛下來的時候,雨已經很小了,我們就一起去海心沙公園。剛出了宿舍的門,我和阿琛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大聲說話了!
站在珠江邊上,看著河裡翻騰著的水,不禁陷入了遐思。珠江水渤大,雖然不是聞一多筆下的一潭絕望的死水,卻也是髒的發臭,還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