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手忙腳亂地轉身出去準備洗漱用具。
冰玉煌這才收回臉上的笑意,迎上葉依擎澄澈含憂的雙眸,嚴肅問道:“葉醫師,你實話告訴我,我還能活多長時日?”
葉依擎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眸光微閃,心中一動,飛快回想五十年前活得最久的病人,猶豫著道:“若是不出意外,應該還有半年!”
冰玉煌只當他不願自己知道生命期限,神色才多有猶豫,卻未想過懷疑葉依擎的今日所下的病情診斷。
葉依擎見她突然陷入沉思,急忙補充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醫治的!”
冰玉煌聞聲,抬眸看向他,知她誤會自己的神色,淡淡笑了笑,道:“無妨,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這次若逃不過也只是天命所歸。你只需盡力便可,若是找不到醫治之法亦不必自責!”
半年時間完成與烈無蒼的計劃綽綽有餘,死前終算能為滅亡的靈月國百姓造得一片安寧淨土,只是仇
想到這,冰玉煌不由默然
葉依擎在邀月樓給她診完病,行色匆匆的去到一牆之隔的烈無蒼住處。
☆、三王齊聚
烈無蒼正與兩名女子在房中用膳,不時調笑三兩句,聲音時高時低飄揚在大廳四周,三人舉止柔情蜜意,是人都看得出烈無蒼對這兩名女子寵幸有加。
葉依擎走到門邊聽著房內的鶯聲燕語,阻止了門邊小廝的稟報,雙手哐當一推,破門而入,神色嚴肅,徑直走向大吃一驚的三人面前。
聽到這種大不敬的門開聲,兩名女子一驚,下意識身子向烈無蒼身邊縮去。
是誰如此大膽!烈無蒼不徐不疾抬眸,不想卻是神色異常沉重的葉依擎,詫異喚道:“師弟!”
葉依擎站在桌前,凝視著愜意歡笑的烈無蒼,聲音失了往日的清朗,隱著壓抑的沉重:“師兄,你!”
烈無蒼聞言微微一怔,從未見過師弟出現這樣的神色,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些,緩緩道:“出了什麼事?”
葉依擎眸中一抹憂愁閃過,“月奴病了,我方才為她診斷過,閻王笑!”
烈無蒼聞言心頭詫異至極,閻王笑,五十年前已然絕跡之病,他怎麼突然會得!
他若很快死去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這病也得的太過突然,烈無蒼心中仍有疑問,可現在還不是詢問時機。
於是注視著葉依擎的眸光依舊深邃溫和,面色平靜如常,似對這個訊息沒有多大反應。
葉依擎見他這幅漠不關心的模樣,不由失望垂眸,身子微微一僵,連冰玉煌是何時如何生病的都不過問,難道這條生死計不管用?那他接下來要怎麼收場?
想到這兒,罷了,先回丹碧苑開藥再思後續他該如何是好!隨即不再看烈無蒼的神色,沉聲道:“師兄你太讓我失望了!”登時轉身向外走去。
葉依擎個性純然直接,說話直來直往,從不去掩蓋自己的心思,烈無蒼對這個師弟的性情瞭如指掌,根本不想他會做出此欺騙自己的事情,而且葉依擎對他們二人關係本就憂心,神色間並不似作假。
烈無蒼不及細思,見葉依擎已轉身離開,沉聲問了此事最令他介懷之處:“他還能活多少時日?”
葉依擎聞言心頭一喜,或許師兄還是關心她的,並不是表面上那般冷酷無情,本想要轉身回話,可又怕被他看出破綻,便停住步子,背對烈無蒼卓立大廳之中,刻意壓著嗓音,淡淡道:“半年!”
烈無蒼聽了心下募然一鬆,這病他找尋時機再去找葉依擎問詢。
至少現在知道他還有半年,計劃能夠順利完成。若當真是閻王笑,倒也省了他和危百尺一番心思,免得成事後還要動手取他性命。
冰玉煌失寵的訊息不知是何緣故從烈王府中洩露,他們回到王府的第二日早已經在皇城傳得沸沸揚揚。
這日早晨,榮王還在用膳,耳旁響著萬事達抑揚頓挫的歡快嗓音。
他的習慣,每日早膳必要聽取府中萬事達將皇城新近發生的事情說於他知。
對榮王和月奴的事情,萬事達亦清楚得很,時刻提醒自己說的時候避開月奴失寵的訊息,卻不料腦袋忽然失靈,嘴巴一時失禁竟將這訊息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榮王聽著手中的湯匙“彭”地一聲脆響,摔倒地上裂成了幾塊兒。
神色震驚地看向萬事達,急切道:“等等!你方才說什麼?”
萬事達一愣,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神色一陣猶豫,吞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