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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別來無恙啊,我的皇兄!”

這聲皇兄,冰玉煌入耳只覺心神俱碎,心底深深的悲哀湧起,自己一直信任的親弟,相攜相守共同長大的路光陰,給了摧毀自己的最後一擊。

自己拱手相讓的舉動,豈不是讓靈月冰玉煌腦際滾滾翻騰,過往記憶如潮水般滾滾襲來,小時的相護,出宮時帶回的民間雜耍,兩人的相知相交,奪權時的捨身相救原來這一切一切全是假的。望著眼前得意狂傲的路光陰,心臟一陣抽疼,冰玉煌一手不由覆到胸前,此時太陽已然升起,萬丈光芒遍灑大地,光線過處,冰玉煌雙目頓感刺痛,緊緊閉起。

烈無蒼眸中帶著勝利者的愜意,微微一笑道:“本王向來是信守承諾之人,丹城百姓已經釋放。月皇,這是本王昨日承諾要送給你的驚喜,還請笑納。”

冰玉煌用盡全身的力氣,衣袂下的雙拳緊緊抵在身側,緩緩睜開雙眸,憤之情難抑,看著烈無蒼咬牙冷聲憤然道:“烈王真是好計謀,好個一箭雙鵰!”

路光陰粲然的眸光微瞥,大仇得報的快意絲毫不加掩飾,對著烈無蒼道:“靈月暗衛和不歸順的大臣,我已按你的要求除盡。臺下車內,是冰氏皇族所有人的項上人頭,烈王可要過目?”

烈無蒼聽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協議,曜日不多費一兵一族就拿下靈月,笑道:“不必!既與你合作,本王自然信得過你。”

聽到這般結果,擔憂的結局最終還是發生在在眼前,冰氏族人無一得生,強作的鎮靜終被摧毀,冰玉煌疾步越過烈無蒼和路光陰,踉踉蹌蹌奔至馬車旁,眼中的恐懼和悔恨傾瀉而出,顫抖著雙手絕望得覆上車身上的黑布。

落地的黑布揚起一陣冷風,眼前所見,一個個染血的斷

首,一雙雙恐懼的眼睛,還有未出襁褓的嬰兒,冰玉煌眼前一黑,身子一個趔趄,險些墜倒。

冰玉煌瞬間萬念成灰,空洞的雙眸滑出苦澀的淚水,雙手顫抖,機械地撫摸著一張張面孔,喃喃自語:“是我害了你們!是我害了你們!是我害了你們!”

路光陰看著冰玉煌痛不欲生,眸光頓時轉向烈無蒼問:“不知烈王如何安排我和我的皇兄冰玉煌啊?”

烈無蒼淡淡一笑,迎著路光陰的目光,道:“月皇如此心急?我們已在合作時談好,定虧待不了月皇。欽賜你“德王”,准許你保持原姓冰,享親王爵祿,你之榮耀地位絲毫不亞於本王呀!”

路光陰輕哦一聲,眉間稍稍露了絲喜色道:“如此,烈皇英明。”頓了頓,見烈無蒼未及繼續說,便接著問道:“烈王似乎還未說如何處置我的皇兄冰玉煌呀?”

烈無蒼聞聲眸中利光閃過,卻看著路光陰沉哂然笑道:“你的仇人,如今就只剩下他了,不知德王心中可有想法?”

路光陰聞聲略有一絲停頓,隨後冷然一笑道:“死太簡單了,老皇帝的兒子,待遇怎可與其他人一般,有時活著遠比死來得痛苦。不過我與他已是曜日國民,該如何處置,烈王決斷就好,我無異議。”

烈無蒼笑看路光陰一眼,道:“哦,但願德王不會後悔,本王就收下你的好意。”

路光陰眸光暗轉,輕笑道:“冰玉煌一張面容曠古絕今,若烈王喜歡,本王自然樂意成人之美。

冰玉煌輕輕地摸著一張張容顏,似贖罪亦似懷念。驀然一張最最熟悉不過的面容映入眼簾,是七王叔!

眸光劇痛,冰玉煌怔怔地看著這最熟悉的人:七王叔酷愛好打製兵器,是皇族中少有的沒有野心之人,半生沉醉於兵器,對當時身為太子的她甚好,曾經送與她一把親手打製的匕首,特意囑咐:“身為太子,要在皇宮中好好保護自己!”

那雙曾經溫潤平和神采奕奕的眼眸,此時已經失去了神彩,曾經光潔的膚色已被暗紅的鮮血染遍。

她是月皇,她是月皇啊,可悲她救得了靈月百姓,卻讓冰氏一族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難道這就是身為皇族要付出的代價嗎?她的降城本可以既保百姓,又保皇族,可是她的愚蠢,她的無能,如今讓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眼前是最悲痛的景,眼前是最熟悉的人,是恨是怨,是仇是孽?國破人在,原是她奢求了。若是她的一命能換得眼前眾人生機?

罷了,清風遙送怨嘆,看著幾車斷首,冰玉煌失去了一直支撐她的守護靈月的信念。萬念俱灰的雙眸轉向已走到觀禮臺下的烈無蒼

和路光陰,一張狂傲霸世的臉,一張被仇恨扭曲的面容,這難道就是上蒼為靈月皇族安排的命運?

冰玉煌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