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殿光華。
烈元皇看得意猶未盡,萬分遺憾地眨眨眼,倏然問道:“你有妹妹嗎?”
冰玉煌看了眼烈無蒼,面上神色依舊淡然,略帶嘲諷道:“皇上笑言,蒙烈王恩典,月奴的家人早已在黃泉之下。”
烈元皇頓時一噎,雙唇微啟,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隨後側臉看了眼身旁的烈無蒼。
烈無蒼不動聲色,淡淡問道:“皇上,月奴是否有妹妹與你有何關係!”
“啊!”烈元皇面色頓時尷尬道:“皇叔,我只是想有月奴這樣的兄長,妹妹定也是,嗯,定也是”
烈無蒼雙眸頓時射向烈元皇,絲毫不避諱冰玉煌,眉毛一揚沉聲道:“皇上別忘了月奴的身份,即使他有妹妹,皇叔怎可能讓視你為仇人的人伺候你!”
烈元皇隨即望向冰玉煌,見他神色絲毫未有變化,似乎烈無蒼的言語絲毫不在意。心念一動,指著冰玉煌,烈元皇突然問道:“皇叔,既如此說,那你為何還要將他放在身邊,若要進行計劃,沒有此人也可以啊?”
烈無蒼雙眸微垂,淡淡道:“一切以曜日利益為重!無論效力於誰手下,他們都是曜日將士,曜日養兵不是為了讓他們自相殘殺。”
烈元皇聽罷,霎時陷入沉默,已明白了烈無蒼語中深意。
冰玉煌眸光射在烈無蒼身上,有些怔然,亦有些恍惚,就是這麼一個人滅了自己全族,為了他的曜日滅了她的冰玉一族,只為了防止將來有可能的冰玉族人反叛,為了一統後曜日的穩定,毫不猶豫,毫不手軟。
烈無蒼瞬間似乎覺悟,帶著親人間特有的關心,看著烈元皇道:“是皇叔疏忽了,如今你已經長大了,是時候選秀充實後宮了!”
烈元皇不料烈無蒼突然提起大婚,突然雙眸圓睜,身子不由退了幾步,拉開與烈無蒼的距離,口中不跌地拒絕,深怕烈無蒼真給他選妃,急急推辭:“皇叔說笑,侄兒還小,況且皇叔還未成婚,侄兒就更不著急了。”
此景不覺無意間觸動了冰玉煌心事,昔日靈月臣子上書納諫,讓她大婚時,她的駭然
絲毫不亞於今日的烈元皇,只可惜那時因為自己是女子,因此後妃之事從未放在心上。觸景生情,竟是如此哀傷。
烈無蒼雖然與烈元皇言談,但視線卻從未忽略過冰玉煌的反應,將他的變化悉數記在了心裡。
三人相繼回到慶宮殿,殿內眾人的眼睛又再次被吸引。
烈元皇回到皇座,冰玉煌亦步亦趨,緊緊隨在烈無蒼身後。
烈無蒼直接吩咐身旁宮人再添坐墊,讓冰玉煌坐於他身旁,按照曜日國禮這絲毫不合規矩。
殿中禮部尚書林邴坤看到月奴所站的位置,急忙離開宴席,站到殿中,義正言辭:“啟稟皇上,月奴萬萬不可與攝政王共坐一處,這完全是在褻瀆皇上啊!”
殿中的喧鬧被一語打破,月奴又成了話頭的緣由。
眾人的眼睛齊刷刷望向冰玉煌,看他如何應對,從他入殿起沒有一件事合乎曜日禮儀,每次都僥倖無事,這次可就沒那麼容易讓你輕易脫身。
掛著月奴名字的冰玉煌聞聲,絲毫不將這些話當回事,眼睛連眨都未眨,反而一撩衣襬,眨眼間,穩穩跪坐於烈無蒼身旁。
禮部尚書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溜圓,這月奴太膽大妄為了,純粹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冰玉煌絲毫不知自己今日的舉動震撼了多少曜日的臣子。
宿淮卿將其一舉一動看在眼中,眸光不禁帶了濃濃的笑意,烈無蒼將你帶到曜日,註定不得平靜。心念一動,隨後斟了杯酒,宿淮卿對烈無蒼道:“月公子,若不嫌棄,宿某敬你一杯!”
冰玉煌眸光一閃,轉眼迎上宿淮卿善意的眸光,嘴角微勾,端起身前酒杯,溫和道:“月奴未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曜日宿相!”
宿淮卿眼中笑意變濃,卻謙虛道:“ 大名鼎鼎愧不敢當,月公子身在靈月居然知曉宿某,當真是見識淵博!”
冰玉煌笑道:“宿相少年英才,年紀輕輕即連中六元魁首,這般天縱人才,百年難得一見,曜日得宿相,真是如虎添翼!請!”
“請!”這種溢美之詞,他不知聽過多少次,旁人所言無多少誠意,今日聽月奴說來,竟覺萬分真誠,宿淮卿念頭一轉,笑意不散,相對而飲。
殿中人現在已不止是詫異可以形容,連平素苛刻冷肅的宿相居然都容忍月奴此人,甚至相談甚歡,這簡直不可思議!
林炳坤獨自一人站在殿中,烈元皇對他的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