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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來的義姐,可我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動機要來騙我。

所以,我只是略帶好奇的問了一句,以當時慕容家的在南朝的地位,你義姐的身份到底有多複雜才需要這樣藏著?

他沒有看我,只是淡淡道,我從懂事開始便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義姐,至於她的身世來歷,父母親從來不說,也不許我們問,所以我也不清楚。

如今正是兩國即將交戰的關鍵時期,而他對這場戰事的重視程度又是無人能機,早早的便親臨了第一線,謀劃佈局,沙場點兵,無一不是運籌帷幄傾盡心力,我知道,他是想要畢其功於一役,他不會讓自己走錯任何一步。

可是我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竟然要親自前往邪醫谷接他的義姐回來。

綠袖並不覺得有任何問題,或許暗生疑惑與不安的只有我一個人,所有人都以為,滅門血災之下,他會對倖存無幾的親人產生超乎尋常的關切與保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我看著他眼中那掩飾不住的巨大喜悅和渴盼,這樣外現的情緒已經很久沒有在我夫婿那張完美得無懈可擊的面容表情之下出現,恍惚間,我甚至以為時光在倒流,我面前的,依舊是當年那個,拿著姐姐的家書就如同得到了全世界一樣滿足的少年將軍。

他畢竟沒有完全拋下自己此刻的使命與責任,他是在打點和安排好一切之後才動身去邪醫谷的。

我知道,在他的心底,一直都沒有完全拋棄昔日那個坦蕩正氣的磊落男兒的影子,我並不擔心他會一去不返,他不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人。

他向我告別的時候,我知道其實不過是一個形式,我知道我攔不住他,所以我只是微笑著催促他上馬,說:“快去快回,告訴義姐,我會準備好齊越最美麗的房間和衣裙等著她來。”

“她不在乎這些的。”

他笑了起來,雖然這樣說著,可是看我的眼神裡帶上了一抹柔和,這便是我想要的。

我看著他策馬遠行的背影,消失的那樣快,突然沒來由的覺得害怕。心底莫名的有著某個荒謬的預感揮之不去,並且越來越明顯。

或許,他口中的義姐,正是當今的南朝皇后,那個與他沒有血緣關係、外界傳聞身體積弱得終年臥病在深宮不露面的慕容清。

所以,當她真真切切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能夠將自己種種不該有的情緒,控制得滴水不漏。

又或者是因為,我迫切的想要把我懷有身孕的訊息與他分享,那份巨大的喜悅暫時壓倒了一切。

可是我沒有想到,他聽聞這個訊息之後,最直接最真實的反應,竟然是回頭看她,雖然不過一瞬,我上來不及拾掇自己心底的冷漠,他已經溫柔的擁抱了我,然後正式介紹我們相識。

宮裡傳來訊息,父皇的病逝又惡化了,我不得不匆匆趕回國都。

臨行,我對瀲說,榕城地偏,環境又那麼惡劣,不如讓義姐與我一道先回國都吧,我已經命人將重華宮收拾好了,就等著她來住呢。

他卻笑著搖頭,輕輕巧巧的推脫了過去,只說她不在乎這些,反倒是宮裡頭規矩多,她在外面閒散慣了恐會拘束,還是先在榕城適應一段時間再說。

我不知道他的拒絕是出於不捨與她分開,還是在擔心她的安危所以要留她在自己的身邊隨時護著,又或者,根本就兩者都有。

我只知道,我改變不了他的決定,我只知道,他讓青荇將這麼多年來收集著的秦箏全都帶到了榕城。

我也不知道,那天他對她說的那一番話,是為了要讓她安心,還是因為知道我就在門外所以故意而為之。

我只知道,如果說我之前心底仍有猶豫,仍在舉棋不定的話,那麼當我聽到他親口說出,要用天下來回報我這一段話的時候,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一寸一寸軟化,即便真的是計,我也心甘情願讓他得逞。

文丞相幾乎是痛心疾首的瞪著我開口道:“公主,你明明知道駙馬的那個義姐,很可能就是當今的南朝皇后,她長得就跟前些年我找給公主的那張小像一模一樣,可你為什麼還要讓她走呢?你該知道,有她在我們手上,那可是比刀劍有用百倍的武器啊!”

“如果因為而讓駙馬恨我,即便他不至於與我翻臉——其實坦白說,我連這點把握都沒有——我會覺得得不償失。而丞相你也說過,今日的慕容瀲,不會有任何人願意與之為敵,他為了他姐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看著文丞相一字一句靜靜開口:“而我相信,即便不靠慕容清的身份,我的丈夫,也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