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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不再說話,也沒時間深想,前方點點燈光,已到了傾天居園外。

傾天居是南承曜住的地方,自嫁入王府後,我雖是來過,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秦安一見我們,已顧不得行禮,徑直就把我們往南承曜的寢殿帶。

傾天居的四周自是有人守衛,並不多,但井然有序。那些人中,有些我認識,是王府侍衛。但大多

數,卻是我不認得的。

南承曜閉目躺在寢殿正中的沉香木塌上,逐雨正抬了熱水在一旁為他作最基本護理。

只是那血,卻怎麼也止不住,而逐雨的眼淚亦是怎麼也忍不住,可是,為他護理傷口的雙手,卻是

絲毫沒有顫抖。

我們進來的時候,腳步極輕,可他還是察覺到了,靜靜睜開了眼。

他暗黑的眼眸清明銳利,唇邊依舊是帶著漫不經心笑意,若非過於蒼白的面色,讓人根本看不出他

身上還帶著傷。

他看見我,眸光似是一暗,然而片刻之後,卻依舊只是懶洋洋的笑了一笑:“折纖腰以微步,呈皓

腕於輕紗。我倒有些感謝這次的傷了,不然怎麼見得到王妃清水出芙蓉的樣子。這個時辰,王妃似乎還

是第一次到傾天居,也是第一次進我的寢殿吧。可惜空有佳人良宵,我卻無福消受,當真可惜。”

我也不理會他的調笑,只是徑直走上前去察看傷口。

他腰間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我細細看去,終是舒了一口氣,那傷看似兇險,但卻沒有在要害的位

置,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雖是這樣,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敢耽擱。眼前這人,可是當朝最得聖寵的三殿下,真正的千金之軀

,容不得半點閃失。

況且,他腰間那一直不斷湧出的淋漓的紅,也讓我的心,微微一顫。

尋雲與逐雨一直按著我的吩咐,端水研藥。

我能感覺他的視線,一直淡淡注視著我,卻無心理會。

只是一直安靜細緻的處理著他的傷口,像最專業的大夫。

南承曜的傷雖未及要害,卻是在腰腹間最脆弱的地方,越是這樣的傷,就會越痛,就如同鈍刀子割

肉一般的道理。

也因此,他傷口的血才會那樣難止住,而他如今所承受的疼痛,甚至超過那些致命的傷千百倍,是

常人所難以想象的。

雖然我早知道他絕非簡單角色,可是如今,卻還是不得不暗自欽佩。

原本我是要為他研製麻藥的,他卻只淡淡開口,說,不用,這點疼算不得什麼,我沒時間可浪費。

我尚猶豫,他唇邊已經勾起戲謔的弧度,微微笑道,王妃該不是心疼我吧?

情知再說無益,於是我徑直開始動手,雖然已經儘可能的放輕了手勢,卻是沒有辦法不去牽動傷口

增加他的疼痛。

有好幾次,我忍不住頓下手勢,抬眼看他。

他幽黑的眼眸一直睜著,清冷銳利,弧形優美的唇邊亦是始終帶著天高雲淡的微微笑意,只有因失

血而蒼白的臉色和大滴大滴落下的汗,彰示了他正在承受的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進來一人在秦安耳際低語。

秦安面色不變,走上前來行禮道:“殿下,秦安先告退,不會有人進得了這傾天居。

“你未必攔得住他。”南承曜漫不經心的笑了一笑,眼底卻是冷冷的:“我們現在還犯不上跟他正

面衝突,你儘量拖延時間就行了。”

秦安應了聲是,忽而對我行了個跪地的大禮:“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還請王妃以殿下為重,不

要停止療傷。”

我無法分心理會他,只匆匆對他點頭,表示我明白。

秦安見了,轉身出了寢殿,而南承曜重新對我笑了一笑:“王妃,恐怕要勞煩你快些,我並不想,

把你牽扯進來。”

第二十二回

我無心去理會外面發生了什麼,只是傾盡平生所能,止血、上藥、包紮、每一個細節,都一絲不苟

待到一切終於告一個段落,我終於確定他的傷再無大礙的時候,窗外天色已經漸漸泛白。

心下一鬆,倦意不由得隨之襲來,我隨意的舉袖拭去額間細細的汗意,只覺得心上一塊大石頭,終

於落地,整個人都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