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叫斯萬特的經理帶著周子夜前往丘基卡瑪塔銅礦實地考察。
安託法加斯塔雖然是南美洲中部地區幾個國家重要的太平洋港口城市,但是因為四周都是戈壁灘,用水困難,所以並不大。幾部汽車很快就遠離了城市,進入了荒蕪的戈壁灘。
汽車一路向東,地勢也越來越高,不一會就進入了山區。這裡的景色和國內的西北地區沒有什麼兩樣,沒有一點綠色,甚至比國內更荒涼,因為這裡的人煙更稀少。
斯萬特也是昨天晚上向周子夜灌酒的罪魁禍首之一,和周子夜相當熟悉了,兩個人一路上聊著天,倒也不無聊。而坐在前排的蜜雪兒則捧著一個蘋果IPAD,津津有味地欣賞著一部美劇。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危機就是在不經意間來臨。
空曠的山野不僅讓乘客無聊,連司機也開始麻痺大意,轉彎的山道開始還不停地按著喇叭,後來半天也沒有見一部車,就省了這個動作。自從丘基卡瑪塔礦到安託法加斯塔修建了直達的運送礦石的鐵路,這條路上的車就少了起來,沒有了運送礦石的車隊,路面也沒有受到破壞,雖然是在山間,可是速度也不慢,大家都想早點趕到礦區。
周子夜側著身正跟斯萬特討論著幾年以來礦產品的銷售低迷,卻見所有人都是一聲驚呼,車子就撞上了一輛從拐角剛剛出來半個身子的大型礦車的車廂部位。周子夜看著前玻璃立刻碎成了一張網,還沒有反應過來,車身在衝擊力下被砸向了左邊的山崖。一陣清涼的感覺從耳後傳來,周子夜隨後就失去了知覺。
第2章 礦難
一陣刺疼從周子夜的腦後傳來,彷彿有一把刀在腦子裡不停地攪動,即使以他習武三十多年的毅力,也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醒了,醒了。”
“咋呼個啥,離小夜遠點,本來空氣都不多,你還往近湊。”
“反正就是這個礦洞,我離再遠不還是要吸這裡的空氣。”
“咋了,你還敢犟嘴了你,滾遠點。”
周子夜聽著這似曾熟悉的吵鬧,費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臉,只有眼瞼和牙齒才是白色的,忍不住嚇了一跳。“我這是在哪?”四周望去,七八個同樣黑漆漆的人影蜷縮在四周,只有一個電瓶燈發出光亮照亮著四周,他們身上的衣著,抹黑的臉,以及這礦道讓他知道這是在煤礦的礦洞裡。我不是在智利出了車禍嗎?怎麼會到了煤礦的礦洞裡來了??
面前的黑影笑著說道:“小夜,還好你沒有事,剛才真是嚇死我們了。”
“我這是在哪?”
黑影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你可別嚇我啊,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你是誰?”在這陰暗的環境裡,臉又黑的分不清相貌,要不是心裡的那一點熟悉的感覺,周子夜都不想理他了,因為頭又疼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大腦袋,你那臉都黑成那樣了,恐怕你媳婦都認不出你是誰了。”
大腦袋卻沒有理他們,望著周子夜說道:“小夜,我是你福生哥啊,你別是砸失憶了啊,這樣的話,廣博叔可是不會放過我的啊。”
周子夜壓在內心的記憶一下子被激了起來,周福生,外號大腦袋,是他在老家的堂哥。雖然說是堂哥,卻比周子夜要大十幾歲,自從周子夜搬去了山海,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過他了,最後一次見到他還是11年的清明節給父親掃墓的時候。
等看到周福生身後露出的那張還算白淨的臉,周子夜的記憶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因為這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一個人,當初在發生事故時候的掘進機駕駛員。發生了事故後,他也被判了十五年,一直到2013年才被釋放。周子夜後來還去過他家,剛過四十歲的他蒼老的像個小老頭,妻子早就跟他離婚,家裡剩兩個將近七十歲的老人撫養大了他十七歲的兒子。周子夜給他留了二十萬,還幫他安排了一個工作。
望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周子夜心裡有些疑惑,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的驚喜。“我這是在哪?福生哥,我頭疼的厲害,一時之間啥也想不起來了,快跟我說說,這是在哪?”
“你不是花大價錢貸款買了一臺掘進機嘛,今天我們來礦洞試機,沒有想到礦洞坍塌了,就把我們困在這裡了。不過今天你爸他們就在外面,這坍塌的範圍不大,最多幾個小時就可以出去的。”
周子夜不敢相信地楞了住,這是在2002年發生的事啊。當時自己剛剛大學畢業,年輕氣盛,一心想把家裡的承包的煤礦換代升級,自籌資金三千萬,分期付款購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