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還不錯,結果到了預定飯店接待單位一瞅這情形,全都目瞪口呆給我們行注目禮,不知道我們犯了什麼事被警察送到飯店。
你說就這德性,居然也把如花似玉的麥子給糊弄住了。而麥子也不害羞,直截了當地跟她老爸說喜歡上馮客了,要嫁給他云云。老崔開明得很,表示不反對(其實他一直就很喜歡馮客這小子),他跟女兒相處得也不像傳統的父女那樣,麥子從不管他叫爸爸,而是跟他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那天上班我在電梯裡就聽見他父女倆很有意思的對話,麥子說:“老崔啊,你答應馮客的事沒有?”
老崔說:“這是我工作上的事,你插什麼手?”
麥子說:“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我怎麼能不插手?”
老崔說:“可人家看不上你呀。”
麥子答:“還不是要老崔你多費心了。”
“我幫不了。”
“你幫得了。”
“怎麼幫?”
“多製造機會讓我跟馮客相處啊,”麥子賊笑著說,“我的意思是你千萬別輕易給馮客撥廣播劇的經費,至少在我沒搞定他之前別答應,你要不答應,他不就天天上我們家來嘛,只要他來搞定他是遲早的事。”
老崔轉過臉,頗為欣賞地看著他的女兒,“虎父無犬女啊,你怎麼就學到了我這招呢,想當年你媽就是這麼被我搞定的。”
“所以我才是你女兒呀,”麥子拍拍老崔的肩膀,衝他擠擠眼,“只要你肯拖著馮客,剩下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恐怕不行。”
“怎麼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這樣啊?”麥子非常失望,隨即又轉了個彎說,“看樣子只能實施第二個步驟了。”
“什麼步驟?”
“以身相許啊,土老冒!”
“胡鬧!”老崔立即嚴辭訓道,“我崔秉生的女兒怎麼能做這種事?”
“恐怕已經晚了,我許都許了。”
“什麼?”
“別發火,老頭,我這不都跟你學的嘛,想當年你就是這麼泡上我媽的啊。”
“”
我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辦公室,一進門就笑得趴在了桌子上,馮客剛好在跟阿慶說事,見我笑得這麼悽慘忙問出了什麼事,我就把麥子跟老崔說的話一五一時地兜了出來,一直自稱臉皮比城牆厚的馮客差點沒栽倒。阿慶和另外兩個同事則跟我一樣,笑得快抽筋。
“白考兒同志,”馮客憋著氣看著我,正色道,“現在是辦公時間,只許談工作!”
“好,好,談工作,你要談什麼?”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
“看樣子這回是甭指望老崔了,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
“拉贊助啊,”馮客目不轉睛地瞅著我,小眼睛眯成了一線天,“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關係到我們這個劇能不能達到質的飛躍,所以一定要交給一個非常有親和力的人去做。”
“誰?”
“你啊!”馮客呵呵笑道,“你剛才笑得那麼喜慶,看得我心花怒放,就那麼幾秒鐘,我就決定把拉贊助這個光榮的使命交給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馮客馬上又搶著說,“別發火,聽我把話說完,這幾天我又仔細聽了前陣子錄下來的配音,說真的”這猴子搖搖頭,很惋惜的樣子,“你的聲音實在是好聽,可是咱們那裝置嘖,嘖,比我還老,再好的聲音也錄不出理想的效果”
我瞪著他,等他把話說完。
“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把錄音的地點挪個窩”
“你想挪到哪去?”
“上海。”
“哪?”
“上海。”
“”
我一宿沒睡。
“我實在是不想走以前的老套路,否則這次我們肯定還是賠,我想來想去,決定換個模式操作,前提就是把錄音地點選擇在上海,因為那裡不僅有一流的裝置和最專業的錄音人才,還有就是我的一個老同學在上海話劇演藝中心,那邊看了我們的劇本,很感興趣,說如果我們的廣播劇市場反應好,他們就準備買下這個劇本的舞臺改編權”
馮客的話在我腦海裡盤旋了一宿。
他平常吊兒郎當慣了,很少見他這麼認真誠懇地跟人說過話,但我知道他一直就是個很有抱負的人,只是在錄廣播劇的事情上他承受的壓力不小,很多人背後說三道四,說他拿公家的錢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