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這件體面的西裝,都是徹徹底底的洋布料。
現在,你們國家的人,都以穿洋貨自居為時髦有面子的上流階層。而我們東晁,卻在大力抵制洋貨,提倡國貨。洋人能生產出來的東西,我們一樣可以生產。”
“夠了,你不要再歪曲事實真相。我現在跟你說的不是什麼戰爭的目標”
“四公子,你賣軍火給屠雲,是為了什麼目標?讓你們亞國人殘殺自己的同胞麼?”
錦業再次啞口無言。
屋內
輕悠等了足有近一分鐘,電話終於接通了。
她卻覺得,這一分鐘,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漫長得可怕。
“輕悠?”
話筒裡竟然真地傳來男人的聲音,還是那麼低沉磁性,充滿力量。
而此刻,她的心卻似懸在半空,恐懼著,不安著,害怕著,難受得呼吸都似發疼。
“輕悠,你在麼?”
織田亞夫提高聲量,轉頭詢問旁邊的技術員,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那尋常自然的一句話,卻有種奇異的力量,讓輕悠放下了戒心。
“亞夫,我在。”
他默了一下,揮開了身邊所有的人,才說,“寶寶,你想我了?”
她能想像,他說這話時,上翹著唇角,俊美得令人窒息。
“亞夫,我,想你。”
“再等一到兩週,我就回瀘城。”
這該是個多麼棒的訊息,那時候招標會已經完成,不管成敗與否,他的歸來對她都是一個最大的鼓舞,只要想到他,她就覺得渾身充滿力量。
她以前覺得,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可現在,她卻開始害怕
織田亞夫說了一會兒,輕悠卻沒回應,他餵了幾聲,早已經心知肚明。
“寶寶,你相信我麼?”
“亞夫,我我聽說,我看到報紙”
突然,她不知道該問什麼,因為問題本身就代表了她的懷疑,動搖,和不信任。
可是她害怕,她控制不了自己哆嗦的聲音。
“寶寶,如果我說那個五歲的孩子,只是意外,被有心人故意為之,你相信我麼?”
“亞夫,你說的我就信。”
“寶寶,你的聲音在發抖。”
“亞夫,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我是一軍最高統率,不可能事事親為。我下令要對違返新教育制度的亂黨進行清理,他們列上來的名單隻有名字,並不會有年齡。負責抓捕的人是當地的民兵自衛隊,自衛隊長官裡即有東晁人,也有亞國人,即有東晁計程車兵,也有亞國計程車兵。他們屬於三級以下的部分,不屬於我直接管轄。”
三級以下的代表,輕悠不需要解釋也明白那大概代表著什麼意思。
上級的命令並沒有錯,但層層下達到基層時,就會出現大偏差。
也就是說,那些被殺者的情況,在上傳時被人故意模糊,從而造成了巨大的輿論影響。
他是最高元帥,不可能事事親為,這自然是說得過去的。
“你,沒有到現場審察一下麼?他們這樣毀壞你的名譽,多不好。”
他輕笑一聲,卻暴出一串咳嗽聲來,她本來想再多問幾句,這一聽就著急了,把問的話都丟到了九宵雲外去。
忙問他有沒有按時吃藥,有沒有按時吃飯睡覺休息。
織田亞夫聽著話筒裡急切的聲音,眉間的褶痕終於鬆解了幾分,喝下一口冰冷的水壓住胸腔下沸騰的躁意。
再開口時,聲音沙啞的厲害,“沒事兒,只是入春後感冒了。”
所以,才沒有到現場審察吧!
輕悠立即為深愛的人找到了最佳藉口,在心裡妥妥地安放好,要是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那也是不可避免的意外。
她相信,他能將一個國家的商貿出口和自己的跨國公司管理得那麼井井有條,應該不會對治下的屬民爛殺無辜,那麼殘忍無情的。
意外,那一定都是意外。
“寶寶,你的櫻花糕真好吃。”
“那我等你回來,做給你吃啊!”
“好。”
“亞夫,我和娘也想用拉鍊做空軍服,可是大家都不同意,非說拉鍊不頂事兒,要害人出洋相。可是我不相信”
終於,電話那端的小女人又開始絮絮叨叨,恢復了正常。
他在心裡輕輕吁了口氣,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