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果斷是個欺軟怕硬的,趕緊一晃躲開,劍身直哆嗦地道:“我懂我懂,我懂行了吧,你這要命的異端。”
浮蘇“哼哼”兩聲,催促道:“趕緊說。”
在浮蘇的話音落下後,流光帶著喟嘆地說:“浮蘇,你要明白,就算你無法打從心眼裡承認蒼詰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你身也流著他的血脈。他由道入魔,全身道息化作魔息之後才與孫鴻影生下你。魔息會影響你,甚至對你的影響還大過蒼詰,魔息入胎。這麼說吧,尋常道門弟子,胎息之中是純正浩然的道門修法所產生的道息,而魔修所產生的自然是魔息。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天賦道體,如果父母的修為都很高深,子女會有一定機率成為天賦道體,這是因為胎息之中淳正道息先天蘊養所致。”
解釋得這麼清楚,再不明白就有鬼,浮蘇半晌半晌才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天賦魔體,所以才看見小光頭就想吃他的肉,還越吃越魔怔?”
“天賦魔體天性如此,怎麼都抵擋不了小光頭的誘惑,與他雙修,修為進境極易漲,且沒有心魔之困。你有四成可能是天賦魔體,我不知道怎麼分辨,但蒼詰修為強大不可測,遠在當年主人之上,可想而知他的修為對你影響有多大。不過,孫鴻影是道門修士,還有兩成可能在她身上,另外兩成則看你命裡該不該招這事。我估計你像蒼詰的可能性更大,孫鴻影修為境界較低。浮蘇啊,你怎麼就這麼倒黴呢。”天賦道體和天賦魔體都是麻煩事,不論哪個,都是正道魔道人人想要咬上一口的存在。
“死了。”浮蘇沒聽過天賦魔體,但她知道天賦道體,因為她見過一個,那人修煉起來簡直跟天道是他親爹一樣,人家那是觀一草一木日出日落,浮雲變幻斷壁殘垣就能悟透天地,修為一日不見如隔三十年的那麼漲上去。
不過,最後被魔修給採補了,天賦道體是魔修最好的採補物件。
“天賦魔體也是魔修採補的物件,比天賦道體還讓人操心,天賦道體好歹正道只會光明正大搞搞雙修,天賦魔體只有被採補的份吶。幸好你親爹是蒼詰,也幸好你得了主人的傳承,至於佛門那裡,你睡過宸君,估計等閒的人不敢來惹你。其實這更麻煩,敢來惹你的都不等閒。”流光默默替浮蘇默哀。
“那還有誰敢惹我。”
“三千大世界,滄海界往上還多著呢,就算道修你不用擔心,佛門諸天又有宸君給你撐著,魔修呢,蒼詰對付不了的魔修不說萬八千個,百八十個是有的。”流光“誒”一聲,安慰地以劍柄點點浮蘇肩頭,真是沒見過比浮蘇更倒黴的女修。
“也就是說我防範一下魔修就可以了,魔修最怕什麼?”浮蘇問道。
“佛門修法還有嗯,寂滅劍意,主人可真是前知百萬年後知百萬年,都給你準備好了。不過,寂滅劍意要修至圓滿,你還差得很,主人修前四重劍意只用三年,將寂滅劍意修至圓滿用了一百年,你慢慢尋思吧你。”流光對浮蘇能不能迅速吃透寂滅劍意完全不抱期待,浮蘇在悟性和資質上,都差道宗遠矣。
“嗯,是我能修的就好。”浮蘇頓時間有了倚仗,也就不再存有畏懼之心,甚至對景喚的那種心虛都淺了幾分——反正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著。大不了來揍我,揍不倒,咱就繼續吃肉。
有句話說得好,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要做豬的話就只能被吃,比狗還慘呢。
為了有肉吃且不被吃,努力奮鬥!
浮蘇說話間已經回到玄盧山,她倒是完全把自己昨晚吃過小光頭,早上就把人扔野地裡的事給忘個一乾二淨。
景喚此時正眯著雙眼,一手持紫金禪杖,一手託紫金缽立在樹下,看著草叢中散落的赤羅輕紗仿如落紅無數堆積在草中隱隱約約,那該死的魔女!景喚一經醒來,先憤怒的並不是魔修浮蘇的離去,而是想起了浮蘇師妹,心中無限怨悔,恨自己意志不堅,怨自己禪心不穩,更悔自己為何要來救這魔女。
這魔女被那一男一女採補了不正好,倒省得他來教訓,他卻偏要來。說到那一男一女,此時早已不見蹤跡,景喚四下看看確實見不到,相來是被那魔女帶走了,還不知要經受怎麼樣的折磨,該死的魔女!
更該死的是,第一次在林間,好歹她還留下給他來一句“我不會負責”,這回更乾脆,連一句“我不會負責”都不給,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景喚仍能記起昨晚的每一個細節,仍能感覺到那**入骨的愉悅,但昨夜有多愉悅,今晨就有多氣怒。如果景喚不是禪宗修士,這時肯定要氣得渾身發抖,他雖沒有,心中對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