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去修煉,樂遊,把人拎走,看著煩。”
最近三娘子吐得厲害,蒼詰也連帶著心情並不很好,雖然他只在乎肚子裡的孩子,可三娘子這般害喜,吃多少吐多少,蒼詰真擔心鴻影的轉世會因此先天不足。浮蘇寬慰幾句無果,便只得任由蒼詰又過去蹲點。
浮蘇打算出門,修為倒退不說,打坐運功也無法凝聚靈力,她只能放棄修煉的想法,乾脆認認真真體驗凡世生活。雖說千餘年前,這就是她的生活,但千餘年後,她已忘卻自己曾這樣生活過。
“槐光,你避一避,有道門修士在。”浮蘇不在玄冥時,就會把蒼詰給的小東西取下,使自己身上沒有魔息,所以她並不需要避著道門修士,當然,乘雲宗除外。
“是,小祖宗,你小心,有事請吩咐。”槐光倒也不擔心,他們五人修為都遜色於浮蘇,其實多半時候,只是蒼詰不放心浮蘇一個人出門,非要派個人跟著罷了。
出巷子往右一另便是漳洲城最熱鬧繁華的街道,浮蘇老遠便看見幾個著華山劍宗服飾的修士遠遠走來,浮蘇本不以為意,卻不想竟聽到了一個應早已佈滿塵埃和蛛網的名字——七星。
“怎麼會是七星呢,七星不是說已經死了嗎?”問話的是個滿臉驚奇的年輕修士,境界不高。
“是啊,魂燈都滅了,按說是死了。”隨之有人點頭應和。
“可身魂命都還在,怎麼看著都是活生生的人吶。”
“嘖,這事肯定有古怪,上元真人現在正為七星奔走呢,說是要接七星迴來。但他從妖獄出來,乘雲宗哪肯要他回,四大宗門之首,乘雲宗由來講究。再說,這事便是其他宗門也不敢接,寧信其有,萬一真的已然化妖,那可比一般妖物要厲害得多。”年長一些的知道得多一些,聲音也壓得很低。
“我瞧著不像已化妖,化妖是冷的,七星身子是熱的,連吐出的氣都帶著熱息。”
“話是這麼說,可誰敢冒險,除了上元真人,但上元真人說話也替代不得乘雲宗上下,一個人說話哪管得什麼用。”
靜靜地聽著,浮蘇心頭卻已是千重浪起,不管是七星還是上元真人,於她而言都是要去持劍相護的。一個在漫長的歲月裡曾悉心照料她,一個則無聲無言地幫助著她,浮蘇不能看著其中任何一個出差池。
“不行,我得回宗門去。”浮蘇想著現在上元真人最需要的便是來自弟子的支援,此時此刻,她必需回去。
她折身回園子裡跟蒼詰一說,蒼詰卻只拔幾根草一推演便搖頭說:“不用回去了,確實已化妖,相信你師傅也推演得出來,至於為什麼還是要接回乘雲宗,你那個師傅我聽著是個心地軟的,自然不會看著大弟子作為一個妖物被正道亂棍打死。嘿若是不介意,我玄冥倒是很樂意收他,半人半妖既為魔,來玄冥再合適不過。”
“老爹!”
“行了,不跟你開玩笑,為父說的是實話,如今天下能容得下你那大師兄的,除了玄冥還有何處。正道不收,妖物不留,去玄冥有為父撐腰,怎麼著也要好過得多。”蒼詰倒真想見見初生的魔是什麼樣子,遠古傳說中,魔就是妖與人類結合所生的血脈,為蒼天所不容,上天為示處罰,將將所以生而為魔的血脈永錮玄冥。
“師傅不會肯的,老爹,我還是得迴天衍峰去看看,不親眼看到不能安心。”浮蘇堅定了說要回就要回,但她並不打算光明正大回去,抽個空摸回去就好了。
見浮蘇堅持,蒼詰也並不繼續反對,而是說:“那為父送你過去。”
說回就回,蒼詰和浮蘇都不是拖泥帶水的,夜裡蒼詰便將浮蘇送到天衍峰。天衍峰殿閣中燈火通明,顯然,今夜殿閣中有人,浮蘇得蒼詰相助,臉上的皮不過一柱香便揭下來,容貌恢復如初。
蒼詰把浮蘇送到殿閣外,浮蘇衝蒼詰招招手,便自己向殿閣走去。殿閣之中,浮蘇發現今日師兄師姐們到得比哪一回都齊整,她一進去,上元真人的十一名真傳弟子就全齊了。
“師傅,弟子回來了。”
上元真人見到浮蘇,也不知是欣慰還是喟嘆,點點頭讓她坐下。浮蘇又向師兄師姐們一一問候過,才在浩寧旁邊坐下。
本該離去的蒼詰卻並未離開,因為蒼詰比誰都不樂觀,妖獄是比玄冥還要更讓滄海界正道諱莫如深的所在。他們可以容忍玄冥魔修偶爾出來橫行,但妖修卻是見一個斬一個,更何況由人化妖,那是傳說中
將有一人,生而為人,其後化妖,又再為人,是時,便見妖之盛世。
嘁,和逆世那不堪教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