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乘雲宗有長老二十四。還有閉關參悟或數百數千年不曾出關的渡劫大圓滿修士八位。真傳弟子、普通弟子加外門弟子共數萬。如此龐大的人數,不是哪一個人說了就能算的。
“師傅,是誰最先發現七星師兄蹤跡的,在哪裡?”
“正元宗玄池,在隕河,為師已去找過,並未找到他。”
隕河是八大荒之一,天原還勉強適宜居住。隕河便只適合去闖蕩歷練一番便趕緊出來。傳說中隕落的星辰帶著泯滅氣息匯聚於那裡,後來便有了隕河這個名字,隕河真正是寸草不生,氣候和環境都極其惡劣,最重要的是妖獄的入口就在隕河之中,但卻從不曾為人所知。
殿閣遠處,蒼詰略微思索片刻,手中憑空出現幾根闢蘿草,纖長的草絲在風中如柳枝般展露修長身姿:“不用闢蘿草演卦久矣,但願還能推算得出來。”
闢蘿演卦。天機可測。蒼詰的演卦能力,早已不需要闢蘿相輔。許多事掐指一算就來,除非真的是要測茫茫天道的機數。闢蘿草已消失於滄海界久矣,蒼詰有倒一點也不奇怪。
兩刻鐘後,蒼詰看著卦象,輕哼一聲:“都是瘋子,道君,你還嫌不夠熱鬧嗎?”
當蒼詰看向天際時,一道雷光閃過,似乎在警告蒼詰一般,蒼詰渾不當回事地衝那雷光一笑,爾後又是一聲輕哼:“老夫雖對掌控三千大世界,十萬小世界這樣愚蠢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但若是說與你作對嘛,這卻正是老夫興致所在。怎麼,不繼續劈麼,我看你是作死。”
此時,殿閣中上元真人已與弟子們說完話,弟子們言語不多,但卻都堅定地站在上元真人身後。這世間果有以心換心,蒼詰笑著搖搖頭,又沖天際看去一眼:“有時候,你是對的,人之於世,偶爾可憎,偶爾可愛。”
“愚蠢。”
“老爹!”蒼詰雖是傳音,但殿閣中的人都能聽到。
上元真人第一個皺眉,外邊有人,他竟絲毫也不曾察覺,而且浮蘇還管外邊那人叫“老爹”,上元真人看向浮蘇:“何人?”
“師傅”浮蘇不想騙上元真人,她也從沒騙著過上元真人,自然不願意在此時瞞騙。但,蒼詰畢竟是玄冥兩大魔頭之一,浮蘇不認為上元真人能接受蒼詰的身份。
“老夫秦止。”浮蘇的姓氏正是來自於蒼詰,當年上元真人把浮蘇撿回來時,姓氏不僅僅來源於所謂的“十里橋下秦河水”,也來自於浮蘇身上的一枚玉佩,上面便有一個古意非凡的“秦”字。原諒浮蘇個沒文化的,當年跑去問上元真人為何她姓秦,上元真人卻忘了為什麼要給她取“秦”為姓,於是便隨口謅了一個,她也就這麼一直堅信著。
“秦止?”宗正看向浮蘇:“你爹?”
浮蘇只能默默點頭,然後坐在她身邊的浩寧特沒眼色地補一句:“你親爹啊?”
浮蘇繼續點頭,上元真人則直稜稜地盯著她問:“什麼時候認的。”
“很很久了。我錯了,師傅,老爹不讓說的。”浮蘇只能把責任推到蒼詰身上,而且絲毫不覺得這是欺騙,善意的謊言和沒原則的欺騙是有區別的,嗯,絕對有區別。
“為父何曾不讓你說,是你自己鬧彆扭,誰管得了你。”蒼詰一句話就把自家閨女的臺給拆個稀爛。
浮蘇:
上元真人瞪浮蘇一眼,給浮蘇一個“有收拾你的時候”:“既是乃父,還不速速去請進來。”
可憐浮蘇小媳婦似地爬起來,趕緊到殿閣外去把蒼詰迎進來,看到蒼詰,浮蘇不免要小聲抱怨:“你不該走了嘛,而且幹嘛要拆穿我,這是親爹所為嘛!”
“乖,不鬧。”蒼詰笑眯眯地道。
浮蘇沒好氣地把蒼詰迎進去,卻什麼也不敢多嘴,反正這場面她是搞不定的。
蒼詰倒是很自如,一派道家隱世高人形象,本來賣相就好,端起架子來欲發仙風道骨,簡直是沉淵的樣貌外加小光頭的佛子光圈,估計這時候有人在旁邊說這是冥祖,殿閣裡沒一個人能信。
當年修道的蒼詰是某個遠古大宗門弟子,道門打招呼的獨特禮儀手勢比上元真人還門清。只見蒼詰進來後,雙手交疊成一個特殊手印,這樣類似的手印每個宗門都有,意味著自報家門,而且還帶防偽標識。蒼詰的手印結成後,右手拇指和右手食指之間有一枝蓼花,花瓣泛著微光,質感仿若淺紅琉璃:“玄門十六都,秦業。”
聽著很厲害,浮蘇對滄海界上古之前的歷史完全不清楚,流光便與她解釋道:“玄門十六都是遠古時期的一個大宗門,和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