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和愛沒有哪個更重要,哪個更不重要,只是在我心中,更希望得到尊重。”所謂的尊重並非如何卑躬屈膝,也並非如何仰慕愛戀,只是對人格和獨立性的尊重。若放在年輕的時候。會需要浪漫的愛情。會需要花前月下的纏綿與耳鬢廝磨。但如今真正徹底地成熟時,需要的是以尊重為基礎的愛情。
浮蘇心中所想,真如能夠感受到一些,畢竟血脈神識中自有些牽連。浮蘇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的,他也能有所感:“所以,如果我愛一個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尊重於她?”
看著真如,浮蘇欣慰地點點頭:“對,在這一點上只有兩個人真正做到了,天宸和淳一,連你外祖父也曾真正做到。不過,小鹿還小。暫時只需要簡單一點的,不像我心思這麼複雜。”
仔細想想,真如道:“不,阿孃是正確的,只有兩者兼重。才能真正長久唔,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勾搭阿爹來。”
對於真如來說,從天宸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種高山闊海卻無言無形的父愛,而景喚呢,嘿嘿嘿挺好玩的,可以哥倆好,真如也覺得挺好的。不過愛情與親情本來就不同,當然,真如也從那種高山闊海里感受到了父親能給兒子的尊重。就像浮蘇說的,尊重你的選擇,尊重你的喜好,尊重你一切所言所行,不論你做什麼,只要從心而發出於本願,他都會給你一種“去吧,累了就回家”的可靠感覺。
可是,那樣高山闊海不好調|戲嘛!想阿爹以前還被他調|戲哭過,多可愛呀。
到法葉寺外,真如藉口都不用找,直接就一句:“阿爹,你跟我來。”
景喚對真如自不疑有他,而且他對浮蘇有情劫,對真如一切如常:“你又胡鬧些什麼?”
對真如的不著調,景喚也知道,便以為真如是玩脫了,找他去救場,也沒多言駕了雲便與真如一道走。真如指哪他往哪,結果越來越熟悉,直到看到那片針葉林時,景喚才徹底明白過來:“是來找你阿孃?”
“是,阿爹,事情趕早不趕晚,越晚越不好破,不如早點解決問題,省得阿孃和阿爹都受折磨。”真如是個從不撒謊的好孩子,所以他沒半字虛言,淳一教的,要騙人最高的境界就是嘴裡從不說假話,很明顯,真如完全得到了真傳。
兒子有沒有虛言,景喚當然能感覺得出來,恰好是真如一個字假的都沒有,便把景喚給哄了去:“你阿孃呢?”
真如指指標葉林下,景喚便著眼去看,浮蘇感應到景喚的視線,便轉過身來。恰如當年一般看向景喚,微帶歉意的笑,寬大的青衣,披肩的長髮,林中雨露清潤,鳥鳴蟲語間,水珠幻作一片七彩光幕,情境煞是動人:“禪師。”
見狀,真如速速退場,這會阿爹已經被某位師伯下過藥了,真如果斷找地方等著圍觀大戲,還要負責給錄下每一個細節。雖真如覺得阿孃多少有些不厚道,不過,能坑到阿爹真的很讓人歡樂啊!
自動端降下,走到浮蘇身邊:“那年初見,也是這樣的場景,當時我便想,可是仙鄉中踏雲歸來的仙子,眉黛恰似青山,雙眸仿如碧水。”
“那時,我卻在想,不知哪來的小修士,竟把我這老妖婆給啃了,端是好牙口。”劇本本身就是先回憶一下,把甜蜜的都擺出來,然後來個大反差——咱們今天你死我活,橫豎要把這該死的情劫給破除,否則你煩我也煩,我是真的已經煩透你了。
待回憶到真如出生,再到前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後,浮蘇便滿面生寒,輕聲一笑道:“好了,該回憶的我都陪你回憶過了,現在一切都結束,今日,我們便將一切都了結吧。不管是你死還是我死,總歸無怨無悔,你死了我會好好照顧真如,而且他已經長大了,會有美好光明的未來可期。我死了,你便繼續走你的成佛大道,誰也不必牽掛,真如自有師兄他們照料。”
這時,景喚才算真正生氣,前頭浮蘇再刺激他,他也不見得有多氣,不過是情緒浮動而已。但浮蘇一句這幾句話卻使得他莫明氣憤,卻又說不出為何來,待他想說什麼時,浮蘇的劍已抵在他胸口:“是戰,還是就此死在我劍下,你選一個。”
山風吹來,稍顯質樸的寬大青袍與披肩的長髮因風翻飛,幾乎將浮蘇整個人都給纏繞於其中。景喚看一眼後,垂目望向腳底綠意青青的野草,輕聲道:“終是要解決的,若不戰而死,豈不更要讓你瞧不起。不論生死,總要無遺憾才好,我自不願將來你想起時,仍只覺我是個連與你對陣勇氣都沒有的懦夫。”
“很好。”
浮蘇說罷,直接就上大招,不過她用了幾成劍意,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