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蘇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就下意識地自我保護,玄龜令祭出,火焰被隔絕在玄龜令保護範圍之外。她有點恍惚,這有點像誰往充滿煤氣的屋裡扔了根菸頭:“不會是我吧?”
從火海里出來,浮蘇就看到流光在那兒晃悠著,明顯是看好戲的狀態。上元真人迎上去把禁制放開,將浮蘇從裡邊拎出來,上上下下打量一圈,見她沒被她自己縱的火燒壞才說道:“為師這雲波殿矗立已有七千餘年,今日卻被你這頑劣徒兒一把火燒就沒了。”
“弟子給您蓋。”浮蘇挺不好意思的,按現代話說,她這叫毀壞文物,北京故宮還沒七千年呢。她一出來,上元真人什麼都不管,先看她好不好,浮蘇又是感動又是羞慚。
“你會蓋房子?別胡鬧了,劍閣大比你若能入前三,為師便不罰你,否則你懂的。”上元真人說完“哈哈”大笑,火光映天映臉,襯得上元真人的鬍子都發紅,原本就看著灑脫不羈的中年大叔形象,看起來更添了幾分“老夫聊發少輕狂”的感覺。
“她配不了劍,還前三呢,別倒數第三就不錯了。老頭兒,不要對她要求這麼高,她這種又不成器,又不長進的,你還是”流光話沒說完,就“咦”地一聲,看向山下,忽然特歡快地擺擺劍身:“宸君也來了,浮蘇浮蘇浮蘇,快帶我去找宸君。”
“你你不會自己去啊!”浮蘇現在特恨流光,它和自己心意相通,它什麼也知道,居然還讓她帶它去找景喚。去幹什麼,找人強推麼,她反正算明白過來了,她就得離景喚遠一點,否則一見面八成瞅個空當就得天雷勾動地火。不管是誰被誰撲倒,反正除了這事兒就沒別的。
上元真人本來就在笑,一聽浮蘇的話笑意更甚。宗正這時馭劍而來,看著上元真人在燒得紅透半邊天的雲波殿前笑得狀若癲狂,就知道這老小都沒事,不過雲波殿燒了,師傅還能笑成這樣,許是在小師妹那裡逗著了樂子。既然沒事,宗正也不過去相擾,而是告知諸峰的師弟師妹,天衍峰無事,讓他們不必再過來察看。
浮蘇不帶流光去找景喚,流光就自己晚上偷偷摸摸地去,這傢伙跟長著鼻子一樣,聞著味兒就找到景喚所在。景喚倒也很願意見到流光,談一談上一世的朋友仇敵,雖然他和流光對上一世的事都並不是很清楚,但恰恰是這份不清楚最讓景喚看重。他們可以一起談談他和道君之間的情誼,可以談談他和道君一起行走八方時遇上的奇聞趣事。
至於浮蘇,景喚倒不曾留意去打聽,只是流光這傢伙有了可樂的事,怎麼可能不四處給浮蘇傳揚。而且物件是景喚耶,流光更是有傾吐欲,巴不得敗壞流蘇在景喚那裡還算不錯的印象,其實它就是嘴欠,從來不盼誰點兒好,哪怕是它主人。
“看來浮蘇師妹已經好周全,流光,為何道君會替你擇她為主,你可曾想過?”
“沒有,主人行事向來沒譜的,就是給我找一個連劍都不會主人,我也覺得很正常。主人要真給我擇一天縱奇才,如安清、柳歌那樣的,那對主人來說才叫不正常。”
景喚似有所感,卻並沒有個完整的概念,只是模糊覺得,這一切並不那麼簡單。李道宗行事雖不拘一格,但卻往往最合乎天道章法,如此說來,秦浮蘇頻頻出現,又與他透過流光有了聯絡,只怕還另有因由。
景喚來乘雲宗並不參加劍閣大比,他還未臻元嬰境,劍閣大比滄海界各門各派都會來人共襄盛事。
“宸君,我先回廬山去,浮蘇這個懶婆娘,它把我排作禁制機括,我要是不回去,她夜裡無法入定。”流光說著就通知浮蘇趕緊召它回去,但流光很快發現,不管它怎麼知會,浮蘇那邊都沒反應:“浮蘇幹什麼,都不召我回去。”
方才流光來的時候,天正黑,月亮還沒升上來,這時卻已月朗星稀,山間一片幽幽月光。流光這時候不能自己回去,它還是得替浮蘇想想,不能再給浮蘇招麻煩,因為浮蘇的麻煩已經很多很多了:“宸君,你若無事,駕上雲捎我去廬山可好。”
法葉寺幾人客居的地方離天衍峰不遠,駕雲片刻就能來回,景喚又不像浮蘇似的怕見面,自然點頭答應下來。
雲海一起,眨眼工夫就到了廬山頂上,流光率先衝進去,它似乎有種不太妙的感覺。進去屋裡一看,浮蘇這女人居然居然練功練岔了,這會兒正狀若走火入魔。流光來不及想乘雲正法是多麼強大的功法,等閒的事不會讓浮蘇變成現在這樣,它光會呼喊景喚:“宸君,你快來,浮蘇走火入魔。真是,我一會兒不在都不行,難道非要我守著才能好好練功嗎?”
流光的話音還沒落下,景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