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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浮蘇暗歎,這才該是小光頭應該有的神態舉止:“景喚禪師,你可已全然清醒?”

景喚點頭,卻許久沒有言語,只是待著自己的手和身體,然後又看向浮蘇:“浮蘇師妹,我”

“不必糾結,滄海界不講究誰得為誰守身如玉,景喚禪師只當這一切沒發生過罷,如果你希望忘掉這一段的記憶,只要你放開識海,我可以替你抹去。禪師是佛子下世,這些汙糟糟的記憶抹去了也好,也免得我在你心志未堅前成為你修行路上的魔障。”浮蘇也不太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態,她唯一知道的是,當她說完這番話時,心頭既有幾分苦澀,卻更多的是一切分明的輕鬆。

“汙糟糟”這個形容詞讓景喚眉頭一皺,對他來說或許這幾天的記憶很撼心神,但並不汙糟。當這三個字從浮蘇嘴裡吐出來時,景喚下意識地便搖頭,這記憶並不是汙糟的,或有中魔修陷阱的憤怒,或有心神失守,但

“浮蘇師妹,你我都已屆元嬰,若蒙浮蘇師妹不棄,願與師妹結為道侶,未知師妹意下如何。”景喚想,這樣就不會讓浮蘇感覺到這是汙糟的事了,若結為道侶,此乃人倫大道,自會是美好之事。

這下輪到浮蘇皺眉看景喚,她看向景喚此時的眼神,清澈如許,唯有一絲歉疚令這雙眼睛蒙上些許塵埃。她不喜歡這樣,或者說,她並沒有多麼喜歡景喚,這就像那個比喻——我喜歡吃雞蛋,不代表我喜歡那隻下蛋的雞。這麼一想,浮蘇唯一能做的就是捂著腦袋,深深地覺得自己墮落,她就是那志屈從於身體的典型。

“我非元陰未破之身,只當風露一場便罷,景喚禪師不必因此橫亙於懷。”話音落下,浮蘇就聽到流光問她“如果是宸君呢,雖然是一個人,但你總愛分為兩個,所以我問你如果是宸君呢,你會怎麼樣”。浮蘇一怔,如果是宸君

她解開腰間繫帶時,想起的就是那個蹲在她腰間,替她系整理衣裳,結好繫帶的宸君。還有他修長十指挑動繫帶結成花結的情形,嗯,還有當時他將她摟在懷中說“誰人讓你連痛快哭、歡樂笑都要強忍住,便斬了他”的聲音,那一幕一幕讓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忘記。

此時再回頭去想,她腦海中甚至還有在廬山時,他一掌劈得她吐血,卻在下一刻蹲下來替她穿上衣服,聲音頓柔和下來的種種。是,她是很喜歡宸君,強大到令她心中頓生無上安全感,但她是不會點頭答應。

“我在宸君眼裡,如一顆塵沙,他偶流露的溫柔,並不因我,而是因道宗。他看向我時,如同看沙漠裡的一顆,只因與他故友有關,所以他便作停留。但是,流光,他看向我時的眼神,那般高山仰止,便蹲在我面前,我似也只能仰視著他。我知道,並非是他要如此,而僅僅是我的觀感,可如果我一直這般去想,那隻能是——齊大非偶,過尤不及,這句話我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也一樣通用。”浮蘇很喜歡宸君在身邊時的安全感,他溫柔時,彷彿能給你全世界。但其實,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仿如永隔著一片星海。

流光難得地喟嘆一聲,浮蘇說得對,整個星海的女修都仰慕著宸君時,卻從來沒有人在他身邊作過停留。道宗登臨滄海界時,宸君便已近登臨上界的渡劫期大圓滿境界,道宗離世後,不過數年宸君便臨上界,數萬年過去,宸君這般人,只怕早已不知到什麼樣的境界。

對浮辦來說,宸君確實太過高山仰止,何況浮蘇又最是擅長用一些有的沒有的因由來作繭自縛:“努力變得更加強大吧,強大到有一天,你並不需要仰望他時,就可以了。”

“和宸君一樣強大!有幾個人能?”浮蘇自嘲一笑。

宸君在上界或者更高的界位怎麼樣流光不知道,但是在滄海界,確實沒有幾人能和宸君比肩。流光只得默默不語,連安慰都無從安慰起,它是真沒想到還有想安慰浮蘇的那天吶,看來它還是本性太過善良呀。

因浮蘇堅持,景喚又有些無措,只得暫停這個話題。兩人各自收拾一番,這才駕上雲海返回乘雲宗去。在路上,浮蘇一直沒開口,她情緒有些低落,景喚則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分明知道浮蘇低落,卻無法用言語去寬慰她,景喚認為這是他的錯。

流光則暗暗想,只怕某天景喚想起今天來,唯一的感覺就是咬牙切齒。分明推過他好幾回,卻在被他推一回後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這不添堵嘛。但流光什麼也沒說,現在浮蘇這倒黴的已經夠不開心了,自己還是別再給添不痛快為好。

“流光,我這是不是就算是喜歡宸君了?”快到乘雲宗時,浮蘇才這麼問出一句來。

“廢話,你要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