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說什麼都要抓住,還是寂寞太久了,希望有一個能觸動他的心的人陪在他餓身邊,他生性清冷,但是還是想要一團火。
想要一團火,融化他的孤獨和孤寂,也想要那麼一團火,能夠燃燒掉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其實,他也恨透了自己的習慣,他不甘寂寞,卻習慣了寂寞。
緩緩的鬆開了手,鬆開了對陳甜甜的鉗制,他自己是一個逃兵,可是別人又不是,他憑什麼總是第一思想的去認定別人是和自己一樣的人,自嘲的笑了笑,他內心苦澀異常。
他的眼是靈動的,能將他想要表達的東西表達的淋漓盡致,他知道裴煙是蠱惑的,但是其實他的眼,更為蠱惑,但是他發現,裴煙除了喜歡看自己的一雙眼之外,再不喜歡他身上的哪個地方,更別談喜歡他這個人。
陳甜甜的心中一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悲傷哽在喉口,想要安慰,卻無從開口,自己有什麼立場去安慰別人,自己是一個紅塵中打滾的女子,早就滾了一身泥,泥濘不堪的自己,憑什麼去談論別人的內心,去談論別人的情愛,也許在她自己這裡,她當做這是一種更好心,可是在別人這裡,也許就不是這樣的了。
陳甜甜扯開一個微笑,在這寒冬中,輾轉如她多情的浮生,最起碼從外表看,不論那裡都是完美的,她想要的並不是這一份完美,她想要更多的東西,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拿不到,又談何完美呢?
她早就喜歡了浮生多笑容的生活,難過時也笑,演戲時也笑,恨時笑,愛時笑,卻不知道該在那裡哭,這世道是看不得你哭的,即便你壓抑了滿身的傷悲,也沒有人會伸手去擦一把你臉上的眼淚,他們只會笑,你一個戲子,哭花了妝容。
她們除了賣弄風情,還剩下什麼,不是所有的歌女都會有裴煙那麼的命的,得到那麼好的歸宿不是嗎?曾經她也相信,也去嘗試了,甚至賠上了自己的一切,去愛那麼一個人,然而換來的,不過是一場歡場的薄涼。
她笑著伸手去整理段雲峰的衣衫,心中卻是心如擂鼓的,這樣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一些怪癖,自己此時的樣子,就像極了在夜上海那些諂媚的想要掉到大款的歌女一般,她並不是想要去吊他。
段雲峰也眯起了眼睛打量著她,他的眼睛,像狐狸,狹長,細緻,看上去,多情嫵媚,卻又透著一股精明勁,這樣的一雙眼睛,如果不是像狐狸,那是像什麼呢。
突然有些羨慕起來裴煙的幸運來了,她現在竟然得到了兩個男人的心,這兩個男人卻是一樣的高高在上的人物,現在還沒有到那種兩軍對壘的地步,卻是不知道,若是真的有一天,兩個人因為裴煙而兩廂對立,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原來紅顏,當真是禍水,但是卻不是紅顏的錯,也不是男人的錯,要怪,只能怪,一個人只有一顆心,一顆心,只能裝得下一個人。
段雲峰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她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是要做些什麼。陳甜甜也不說話,仔細的將他的衣領打理好之後,她淺淺的笑了,這一笑,浮生多嬌,江山拆兩半也願了。只是這個女人即便是再好看,也不及裴煙在她心中的位置。
“雲少爺,有時候,當你覺得你是需要那個人的時候,你不妨問問自己的內心,你是不是真的需要那個人。有時候,寂寞不來源於你一個人的時候,而是從你的內心,你的骨子裡面透出來的。而裴煙恰恰是能夠撼動你內心的男人,你想拋卻心中的那一抹寂寞,就將裴煙當成了那一棵救命的稻草,說什麼都是不肯鬆手的。”
陳甜甜的這一句話卻是如刀,直指段雲峰的心窩,直指他心中最最柔軟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插進去,疼的他心都在顫抖,嘴唇一瞬間就發了白,是被人戳破了心中一直不肯表露出來的東西的不堪,他表面華麗,可是華麗的背後,又有誰看到他,疼到顫抖。
陳甜甜也知道自己這一席話說的實在是狠了一些。讓段雲峰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內心,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其實是明白的,卻寧願裝作不明白,拿著冠冕唐化工的藉口,騙過了自己,也騙過了所有人。
陳甜甜一直都覺得段雲峰是寂寞的,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要去窺探他,想要陪在他的身邊,他不一定是真的愛裴煙,而是恨透了這份寂寞。
雖然她不知道他寂寞何來,又在寂寞的時候會想起多少自己不願意想起來的東西。可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要他看清自己的內心在向什麼,也想讓他自己捫心問問,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裴煙的。雖然她知道自己的這個行為有些不要命。
段雲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