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有點皮相，就幻想著攀高枝，這下可好，算是洋相百出了！”

斐煙向來懶得搭理她，徑直在化妝臺前坐下，素手拿出黛筆來描眉。

蘇娜好不容易找到數落她的機會，自然沒完沒了，“你們瞧她今天臉腫的那麼高，怕是撲多少粉都遮不住的！這副樣子還來上班，也不怕把客人們嚇跑了！”

圍在蘇娜身邊的，都是些嫉妒斐煙的人，她們沒有斐煙的美貌，更沒有斐煙紅，蘇娜的話剛落音，她們便發出一陣嗤笑聲，跟著起鬨，“就是，多丟人啊！要是我的話，就向經理請幾天假，好好休息休息，等臉上的巴掌印子消下去了再來上班！”

陳甜甜有些看不下去，為斐煙不平，“噯！你們這些人無聊不無聊啊，整天就知道閒話，你們不說話，沒人當你們是啞巴！”

“嘴巴長在我們身上，我們愛說什麼你管得著嗎？”蘇娜雙手環胸，尖起嗓子嚷起來。

斐煙已經將眉畫好，她的眉也生得漂亮，懶舒眉黛後，更是減盡風流，說不出的嫵媚迷人。

她將黛筆擱下，優雅地站起來，目光一轉，看向方才那些嘲諷自己的人。

“認識這麼久了，我的厲害相信各位都是知道的，我不僅會迷惑男人，更會利用男人去報復別人。所以，你們最好小心一點，三少現下正寵我，我但凡說一聲，你們便吃不完兜著走！”她勾起唇來，眸底有冰冷的光茫泛出，“或許，你們在夜上海是呆膩了，想換份工作了，需要我去找陳經理說一聲嗎？看看他是留你們還是留我？！”

她微挑起眉，語氣雖然輕飄飄的，砸在蘇娜等人心中的分量卻一點也不輕！她確實是很厲害，不慍不火的，就叫她們明白了惹怒她會有什麼下場。

除了唱歌跳舞，她們什麼也不會，離開夜上海，就等於斷了她們的生路。嘲笑斐煙後她們心中或許得到了一些快感，但是往後都要流落街頭終日為生活犯愁，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所以很識相的，大家一致閉上了嘴，散開了去。

耳根子總算清淨了，斐煙再次坐下來，將剩下的妝都上上去。

陳甜甜笑著輕拍拍她的肩，她就喜歡斐煙這樣，寵辱不驚，心靜如水。

這晚斐煙只演了一場，所以下班的時候還很早，走出夜上海大門，立即有黃包車車伕跑了過來，殷勤地問她，“小姐，需要叫車嗎？”

斐煙尚未答話，周紀闌走了過來，“不用了！”車伕失望而去，周紀闌面色恭敬地對斐煙說：“斐小姐，三少邀您一起吃飯。”

斐煙看向停在一邊的車子，車後座上空蕩蕩的，並沒有傅亦辰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他人呢？”

“三少有些事，處理完後他會直接去餐廳。”

斐煙彎起唇，笑容雖美卻帶著冷豔，“告訴你們三少，就說我今晚上有事，恐怕不能去赴約了。”

周紀闌站在那不動，剛毅的臉上帶著堅決的神色，“三少派我來請斐小姐，那就是命令，如果完不成任務，我無法向三少交代，還請斐小姐體諒。”

軍人，果然最忠誠的就是命令，看著面前的男人那不苟言笑的模樣，斐煙在心中輕嘆一聲，只得踩著珠光白的高跟鞋上了車。

凱特餐廳是法國人開的一家西餐廳，品位高檔，環境優雅靜謐，舒緩好聽的輕音樂縈繞在耳邊，咖啡味馥郁撲鼻，甜點美味無窮。

斐煙端坐在那兒，手捧一杯熱咖啡，剛剛用匙子攪過的深咖色液體，在杯子裡漾起一圈圈渦旋。

環顧四周，她發現來這兒的人都是衣著光鮮的富家少爺小姐，如此浪漫的環境，的確適合約會。他們摩挲接耳，喃喃細語，此刻，除了享受二人時光，大概再不願去煩惱任何事了。

不知何時，頭頂被籠罩上一大片暗影，斐煙抬起頭，就看到居高臨下站著的傅亦辰。

難得今天他穿一身西裝，相較之前的軍裝，這套黑色純手工西裝襯得他溫文爾雅，很紳士，同時貴氣十足。

“等很久了嗎？”

傅亦辰在斐煙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來，相較昨晚，面前的女人明顯精神多了，一襲玫紅色的新款旗袍將她襯得豔光四射，不管你距離多遠，都能第一眼注意到。

斐煙菱唇彎起，頭頂的燈光在她飽滿的唇瓣上鍍上一層蜜澤，“三少是大忙人，我等一會又如何？”

笑意在傅亦辰深邃的眸中暈開，他叫來了侍者，“你要吃什麼？”

“隨便，能吃飽就行。”

聽起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