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接過小木筒,轉身快步出了書房的門。
鳳臨歌渾身無力的癱靠在椅子上,滿目悲慼的輕喃道:“曄兒曄兒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一定不會”
忽然,他覺胸口一悶,喉頭一癢
“噗——”一口鮮血從鳳臨歌的嘴裡噴了出來!他身上白袍頓時染上了大片猩紅的血跡,案上白紙也被濺得滴滴點點
鳳臨歌眼前一花,便暈了過去
青竹放飛了信鴿回到書房,看見的便是這觸目驚心的一幕!
“王爺!王爺!!!您怎麼了?您別嚇青竹!!”青竹哭喊著撲了過去:“來人吶!快來人吶!請醫聖!快去叫苟杞來!!!”
半個時辰後,鳳臨歌幽幽的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臥房裡了,他的手上,身上插了無數的銀針,苟杞正低著頭,皺著一張老臉瞧著他
“老夫的話你當耳旁風是不是?清毒之後,第一個月靜養,尤為關鍵,不可吹強風、不可遇冷水、不可食辛辣之物、不可波動情緒!!臭小子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老夫的話?!嗯?今日若不是老夫救治及時,你可又要去閻王老兒那裡做客了!你小子是存心想砸老頭兒我的招牌是不是?!”苟杞見鳳臨歌睜開眼了,當下衝他吹鬍子瞪眼的一頓狂吼。
青竹聞言有些不樂意了,一介草民,竟然對他們家王爺大吼大叫的,忍不住開口道:“老前輩,我家王爺才醒,您能不能”
“你閉嘴!”青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苟杞給吼斷了:“他是老夫的病人,老夫訓斥病人還輪不到你插嘴!”
“你”
“青竹!”鳳臨歌喝住青竹道:“你先下去吧。”
“是,王爺。”青竹有些不放心,卻不敢違抗鳳臨歌的命令,有些不情不願的出了臥房,卻不敢走遠,在小廳內候著。
“活該!”陳皮瞥著青竹的背影,小聲嘟囔了一句。他早看不慣鳳臨歌跟前的這個小童了,見了他家王爺就哈巴哈巴的一副奴才樣,對他師父勉強還算尊敬,也只是看在師父醫治他家王爺的份上而已,對他卻總是一副鼻孔朝天、愛理不理的模樣,牛什麼啊!不就一王府裡的下人麼!切!熊樣吧!
“前輩,對不起,晚輩”
“行了行了!”苟杞打斷鳳臨歌的話,問道:“說吧,遇到什麼事了?竟讓你急火攻心,險些又丟了小命?”鳳臨歌性子淡然穩重,若不是遇到了什麼大事,情緒絕不會波動如此之大的。他必須找到因由,方好對症醫病,否則他這一個多月的醫治,怕是要功虧一簣了
“我”鳳臨歌聞言,頓時又悲上心頭,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苟杞見狀,不禁目光一閃,又開口道:“讓老夫猜猜?”略為思索後,問道:“可是為那沒良心的卓丫頭?”這些小輩的那點破事兒,他可是都看在眼裡呢。
卓曄曾答應苟杞,在他給鳳臨歌醫病之後,會給他預備很多很多美食,結果才幾天的功夫,她就不聲不響的跑了,苟杞是一直耿耿於懷,每每提起卓曄,他都用“沒良心的”喚之。
“曄兒曄兒她出海,遇上了暴風雨下落不明”鳳臨歌強忍著悲痛,斷斷續續的說道。
苟杞聞言,心裡也是一驚,那丫頭,竟然遇上了海難麼?沉思了片刻後,開口道:“我看那丫頭的面相,是個富貴命,而且是長壽之人,肯定不會有事的,你且放寬了心吧。”
“前輩說的,可是真的?”鳳臨歌滿臉期待的看著苟杞。
“自然當真!”苟杞傲然的瞥著鳳臨歌:“別忘了,老夫可是通曉術數之人!我那‘玄陣’設了這麼多年,還無人能破解呢!在天碩,有比得上老夫之人麼?!”
從面相上看,卓曄的命格富貴是不假,但能不能逃過這海難,苟杞心裡卻是沒底的。作為醫者,有時候,說些善意的謊言是必要的,苟杞心裡暗歎,他一直覺得卓曄很對他脾氣,也是真心希望她能平安無事的
鳳臨歌聞言,心裡雖不是十分相信,卻也的確寬心了不少
“臨歌!”鳳臨策急急的奔了進來,“你覺得怎樣?”他聽到鳳臨歌再次吐血的訊息,便急忙趕了過來。
“三哥,你來了。”鳳臨歌招呼一聲,回道:“還好有苟前輩在,我已經無礙了。”
鳳臨策轉頭看向苟杞,問道:“前輩,臨歌的毒不是已經清了麼?怎麼又會”
“你自己問他吧”苟杞嘆了口氣,伸手取下鳳臨歌身上的一根根銀針,遞給陳皮。
陳皮接過收好,師徒二人起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