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會有我家的鑰匙!?”
洗完澡,被鄭宗城拎回家的戚世恩,想法與盧鵬初見他時,不謀而合。
盧鵬腦海裡,當時是個設問句:他怎麼會有她家的鑰匙?哦,一定是七哥給他的,這兩人,一把年紀了,還三天兩頭鬧分手鬧著玩呢。是以,盧鵬面含曖昧微笑,把戚世恩和鄭宗城隔絕在房門外。
戚世恩腦海裡,也是個設問句:他怎麼會有她家的鑰匙?靠,就知道他會打鑰匙注意,沒想到動作這麼快!是以,戚世恩滿臉惱羞,被盧鵬隔絕在房門外。
鄭宗城既沒有多費唇舌來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有質問她為何今晚不接電話,他只是把她推進臥室,推到床上,然後關燈,脫衣服,睡覺。
他肯睡,她倒不肯了。
“你不忙嗎?”
“忙。”
“那你什麼時候走?”
“”
“你在這裡很影響我生活啊。”
“”
“艹,鄭宗城,你別裝睡!”
“你再廢話,我們就來乾點兒有意義的事。”
“你以為我怕你幹,老孃都被你幹了十幾年了,不差這回!”戚世恩在外頭野了半年,天天被各種形形□三教九流的人尊為“七哥”,原本壓抑的脾氣紛紛不受控制地側漏。
“啪。”鄭宗城把燈開啟,一把把她摁在身下。
戚世恩腳一踹,踩在他胸口,怒道:“你還一回生兩回熟,強/奸強上癮了是不?我告訴你,你那捅過曹青墨的傢伙給我滾遠些,噁心!”
戚世恩今晚火氣莫名有些大,不知是惱恨早上自己不矜持沒把住底線,還是讓裴然的事情給煩的。
“你揪著她不放是吧?”鄭宗城冷冷地道,換做以往,早火冒三丈了,這次居然特平靜。
“是又怎樣?”戚世恩狂妄地昂起頭。
鄭宗城幽幽一哂:“你是我什麼人,我上誰不上誰你管得著麼?”
戚世恩怒極反笑:“沒錯,我的確不是你什麼人,所以你給我滾下去,沒事別趴我身上,也別呆我家裡!”
鄭宗城還是不見怒,仍只是抿著唇笑得忒淡定。
半年不見,在她面前修養倒好了不少。
她不知道,若受不了這些挖苦諷刺和拒絕,事隔半年,鄭宗城又怎會再來找她。
從他下定決心再和她糾纏不休起,他便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來打這場硬仗!
他竟真的乖乖從她身上下來,躺到一旁,輕聲道:“這麼吵下去吵不出結果的,關燈睡覺吧。”
戚世恩有些惱,自己好像被對方當做任性胡鬧的孩子般對待,她蹙著眉嚷道:“鄭宗城,你這樣硬跟我在一起,有意思嗎?”
“沒意思,不過分開後更沒意思。”他閉目養神,悠閒回答。
“你想玩多久?”她掐緊手,接近抓狂狀態。
“玩膩為止。”他還是淡淡地。
戚世恩岔了半截氣,突然覺得胸口嘔得有些痛。
她憤憤轉過身,背對著他,再不理睬。
這是炎夏,房裡空調開得很冷,兩人都蓋著空調被,到半夜熟睡後,原本背對著各睡各的兩人不知不覺摟到了一起。
鄭宗城體溫向來偏高,冬天抱著挺暖和,夏天就熱得夠嗆!以前是習慣了,但現在戚世恩的習慣變成一個人睡,沒一會兒就踢開他滾到旁邊,把被子也給捲走了。
但她睡歸睡,迷迷糊糊間也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於是又挪挪,硬扯了被子角,摸索到鄭宗城的肚子,給他捂在肚子上,還拍了拍,摸了摸,確定蓋好,這才繼續睡。
漆黑夜幕中,鄭宗城卻緩緩睜開眼,展開大掌,輕輕握住那隻蓋在他肚子上的柔嫩小手。
為什麼會放不下,為什麼這半年裡會無時無刻地懷念?
最初,他亦絕望過,傷懷過,怨恨她的無情,惱恨她的變心,想過放棄,想過就此收手,想過老死不相往來。他用了三個月來療傷,兩個月來遺忘,一個月來習慣。
到那天,他真正覺得自己似乎終於習慣她不在身邊的日子,他才赫然想起自己選擇她,喜歡她的原因。
他是魚,她便是水,魚在水中游時,從來感覺不到水的存在,可她就是那樣無處不在,直到某天魚離開水,才發現——離了水的魚,永遠不可能習慣沒水的日子,只有麻木的等死。
尤其是再見到她時,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他側身,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