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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她來得很早,佔據著前排座位。臨演講開始,她已經從幕布的縫隙中看到“教父”的身影,西裝筆挺,帶著四、五十歲白種男人典型的優雅和深邃。“教父”在助理的簇擁下往臺前走來,不料這時,一個年輕男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年輕男人背對著她,頭髮依舊清爽柔順,呈現出自然溫和的氣質,淺灰色略微泛舊的牛仔褲,深藍色筆挺整潔的西裝外套——很難駕馭的顏色卻被他搭配出英倫校園的風情。

教父看見他,目光中流露出詫異,邁步上前,竟然微曲腰雙手緊握他伸出來的右手,重重頓了三下。

兩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教父的演講因此推遲了整整半個小時,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催促他們。

其實如果當時她的腦子還有餘力思考,應該會想到一個讓以準時守時嚴苛聞名的“教父”拋下整個會堂的學生的男人,到底擁有怎樣的社會地位和身份。

可惜當時鬼迷心竅的她,從見了他的背影便神不守舍,顧不得公眾形象,就在大堂裡左探右測,時站時坐,扭曲出各種角度,非要一覽廬山真貌,以確定是否那個讓她心心念念一年的身影。

終於看清男人的側顏後,她當場傻怔住,白痴兮兮地笑著,身旁同學拽她半天她也沒知覺。待回過神來,她趕緊摸出手機,毫不猶疑地打了個越洋長途。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對面是個男人,睡得迷迷糊糊,起床氣頗重地怨道:“七哥,我這邊深夜三點鐘,明天大清早我還要操練!”

“我又看到他了!”她嗓音激動得顫抖。

“”

“就是一年前咖啡館那個!”

“”

“黑瞎子,你給點兒反應!”

“”熊浩傑憤懣地嚎叫一聲,捶著腦袋鴕鳥似地縮排被窩裡,“追唄!”

“我知道,還用你教,我只是太激動了,需要找人分享!不說了,我打給盧鵬。”

就這樣,她不顧國內夜半人寂,把最好的兩個兄弟從甜美夢想中一一挖醒,宣告了她的豪言壯語。當她的目標錯身準備離開講堂時,她估摸著方向,一溜煙兒衝去了出口,守株待兔。

…》…》…》…》…》…》…》…》…》

幾天後,波士頓某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浴室裡,戚世恩從頭到尾水靈靈溼漉漉,裹著條肥大的白浴巾,雙腿盤坐在浴缸旁,拽著手機壓低嗓音鬼鬼祟祟,紅彤彤的面龐,眼角眉梢全是興奮難抑:

“同志們,逮住了,馬上開炮啊。”

“啊,誰?就上回你說那個,這麼快,¥%”從盧鵬的手機裡傳來陣陣麻將聲和一些隱約的話語,諸如盧鷹的聲音——“女追男隔層紗”,諸如黑熊的聲音——“七哥出馬,一個頂倆”,諸如盧鵬的嚷嚷——“這事千萬不能讓蚊子知道,否則這男的死無葬身之地”全貫入戚世恩的耳朵裡,接著,盧鵬話還沒說完,手機被一旁的黑熊搶了過去:“七哥,記得讓那男的戴套啊,小心得病!”

“別咒我!好啦,我不說了,明天等我戰報!”

“GoGoGo,七哥威武!”

“七哥加油!!!”

…》…》…》…》…》…》…》…》…》

偌大的床、昏黃的光,空氣中瀰漫著揮之不去的男/歡/女/愛/氣息。

女人又白又長的左腿被高高架在男人肩頭,撲哧撲哧的汁水聲,斷斷續續的/吟/哦/聲,交相呼應,在房間裡縈繞回放著最炫目迷人的曲律。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粉/嫩包裹著他的紫黑,他的黝黑覆裹著她的麥色,激烈的顫抖,抵死的抽搐,沾溼的汗水,兩人同登極樂。

餘韻消歇,他試圖從她身/上離去,她卻曲肘將烏黑蓬鬆的長髮往後一撥,就勢弓起,主動吻住男人挺峭的鼻樑,兩腿如蛇如藤似地往上攀附,暈紅的俏臉媚如妖蓮,在他耳畔發出勾魂奪魄的人魚歌聲:

“怎麼,這就繳械投降了?”

這是任何男人都無法不接受的挑釁,鄭宗城,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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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套房強大的隔音隔光效果,她睡到第二天下午才幽幽轉醒。

富麗華貴的床前凳上整整齊齊擺著一套新衫,從內到外,甚至包括一雙價格不菲的高跟鞋。她不著寸縷起身,揉著朦朧雙眼繞偌大的套房找了一圈,沒有他的身影。

房間太大,空氣中瀰漫著酒店特製的香氛味道,連他身上那淡淡的麝香味也掩蓋無餘,一切乾淨整潔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