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是跟鄭宗城剛在一起沒多久,有一次他的朋友舉辦了一個很私密的生日舞會,他邀請她做舞伴,作為開場獻舞。鄭宗城自幼接受的貴族教育和她的草根教育不一樣,本身有一定的國標底子,就為了排這兩分鐘的一支舞,陪著她吃盡了苦頭。
光是最後這個收尾動作,兩人便滾過好幾次地板。
戚世恩見過的鄭宗城是多面的。在外見得最多的便是那個經過校園的貴公子,對誰都淡淡冷冷的,斯文儒雅,若即若離,不囂張不冷酷,連個掃大街的他也不得罪,卻絕對是生人勿近。她第一眼看到鄭宗城時,就有種錯覺,總覺得這個男人在天使的氣質下有妖魔的因子蠢蠢欲動,而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識他化身為魔,長出黑色的六翼翅膀,是在洛杉磯機場高速外。
她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之後也沒跟她解釋過,她更是不敢追問。總之,高速上,他們突然被幾輛車圍截了,開車的應該都是黑市的頂級高手,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結結實實地被嚇懵了。鄭宗城面無表情,沒點兒驚慌地飆車馳入一幢在建建築,把她藏好後轉身出去,這時她才聽到“砰砰”槍響和類似義大利文的叫嚷。
沒多久,嚇得兩腳發軟的她實在放心不下鄭宗城,偷偷爬出去,就看見鄭宗城漂亮的旋身打飛一個壯漢的手槍,下膛棄槍揪住那人的胳膊一擰,那人慘叫一聲,被鄭宗城抓住的那隻手整個擰翻過來,小臂骨從拐肘戳出來,森森發白。而地上已經橫七豎八擺了六七個無法動彈的男人,非死即傷。
他第一時間察覺她的動靜,以為是敵人,迅速瞥眼,寒意凌人,看她就跟看死人無異。發現是她後,他向她走來,沾染著別人鮮血的大手就這樣向她伸了過來。
鷙酷冰寒的眼神,諸魔畢伏的殺意和妖靡可怖的血腥氣衝擊入她的腦海,其後數日,都令她噩夢纏身,寒意難退。
然而,隱藏在這冷漠的外表下的鄭宗城,偶爾卻帶著些男孩子氣,有些任性,有些霸道,有些喜怒無常,卻極富生活氣息。
高興的時候,要麼抱著她,懶得一動不動,要麼興之所至,恣意歡/愛;不高興的時候,就把她涼著,涼得黃花菜都涼了,她若不主動賣肉討好,他就會突然變成發怒的公牛,暴躁,沒有耐性,無禮獨斷之極。
就拿教她學探戈來說,看著挺正兒八經的冰山男,偏偏她想這麼滑過去,老是被他惡作劇得不亦樂乎。要麼突然用腳踩她,要麼猛地坐下來,打鬧著打鬧著,她便被他拆卸入腹,死去活來。
往事令戚世恩短暫走神,等她醒過來時,董暉已經擺好POSE,等她“飛撲入懷”了。
要知道,戚世恩同學並非嬌小玲瓏型,更非骨瘦嶙峋型。她身高一六五,長年國外啃牛排啃出了雖算不上豐滿,卻也□的性/感滋潤的好身材。
高高瘦瘦的董暉君心理準備不足,便被一枚魚雷給轟到了地上。
滿場爆笑。
“你是不是抱不動我”戚世恩趔趄站穩,還好心去扶起狼狽不堪的董暉。
士可殺不可辱,董暉鬱郁擺手,重新擺好架勢:“剛才沒站穩,再來!”
第二次,董暉倒是腳如磐石,可戚世恩怕怕了。膽怯的結果,是她助力不足,跳不高,於是便以很滑稽的姿勢,一條腿掛在董暉身上,兩人兔子跳了半天,才在眾人前仰後合的岔氣式鬨笑中悻悻作罷。
“媽的,早知道你想玩這手,我們這裡,就我敢接招!”黑熊站著說話不腰疼,打趣得肆無忌憚,一言既出,頓時秒殺了諸多好男兒的自尊心。
“我來試試看!”馬上就有好事者自告奮勇。
“閃邊兒上去!”董暉憤怒地驅趕唯恐天下不亂的狼群,挽袖扎步,“虎背熊腰”地指著戚世恩喝道:“七哥,怕死不是英雄好漢!”
戚世恩汗顏。
好不容易,第一個跳躍旋轉動作終於成功,可輪到收尾動作,又開始醜態百出了。
“腿開啟點,你不開啟,我怎麼鑽!”以上是戚世恩的抱怨。
“暉哥,我們恩恩叫你張開腿,哎喲,你還害臊呢。”以上出自盧鵬的幸災樂禍。
“不要,不要,牙賣蝶,牙賣蝶~~~”以上出自沙發上兩個猛烈互摸的變態男人。
好不容易,臉如關公的暉哥雙腿終於分開了足夠大的空間,可戚世恩的重心往那上頭一斜,他立馬就跪了。
戚世恩滿臉黑線,悲憤問天:到底是我太重,還是你太虛!
無奈,收尾動作改成了比較普通沒那麼驚險的扭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