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聲不響又細心周到地照顧著別人。他一邊想著,一邊又捻起一塊曲奇餅乾放進自己嘴裡。
徐素雲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又看著一塊美味的曲奇餅乾下了汪老大的肚子,內心裡的小人痛哭流涕,失去了她的寶貝宵夜,難道今晚她只能幹喝咖啡了麼
水開了,她轉身認命地回去繼續煮麵,時間這麼倉促,她也沒辦法弄得多複雜,只好簡單弄了碗西紅柿雞蛋麵,還好湯頭有程嬸之前熬好的牛尾豬骨高湯,這樣才不至於顯得太過於素寡了。
快速地把面盛好在大海碗裡,她聞了聞,唔,好香,考慮著要不要乾脆再給自己下一碗,眼看汪老大都要把一碟子的曲奇餅乾給吃完了都
汪伯麒看著徐素雲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放在了自己面前,目光也在氤氳的熱氣中顯得柔和了不少。
他從她手裡接過筷子,在她剛想要轉身走開的時候,說道,“坐。”
“啊?”徐素雲抬起頭,看見汪老大點點下巴,示意她坐在餐桌邊他對面的位子,“可是,我要去洗鍋”
汪伯麒將面前的那碟曲奇餅乾往她那邊推了推,用一向冷淡的口吻道,“你不一起吃點?”
雖然碟子裡的曲奇沒有剩下多少了,可是那幾塊奶油色的散發著牛油和奶香的餅乾仍然讓習慣熬夜的時候吃些小點心的老徐艱難地嚥了咽口水。
“唔,那,那我先去衝杯咖啡”
很快,老徐捧著一杯香濃的熱咖啡在餐桌邊坐了下來,捻起一塊曲奇放進了嘴裡,霎時滿嘴濃郁的奶油香氣,緊跟著她又抿了一口馥郁的咖啡,忍不住幸福地眯起眼睛。
汪伯麒低頭夾起一筷子面吃下,掩飾去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隔天下午的時候,徐素雲接到慈善基金會的主管打來的電話,說是基金會在溼地保護公園資助建立的一座植物展覽館過幾天就要落成剪綵,想問問汪老爺子的意思,願不願意到時過來參加這個剪綵開幕儀式。
主管問過何秘書,但何秘書讓他來找她,所以就打了這麼一個電話。
徐素雲看了看汪老頭那一天的行事曆,大致上暫時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也就是常規的去去賽馬會,看兩場賽馬然後跟商界大佬退休團的幾個老頭在俱樂部裡打牌聊天而已。但是她也不敢輕易做主,便去問了汪老頭的意思,結果汪老頭只是擺了擺手,說他不感興趣,然後又想了想,又決定讓老徐當他的代表屆時去出席一下。
“讓我當代表去剪綵?”徐素雲有些訝異地道,“可是,老爺子,聽主管說,那天的場合會挺隆重的,政府和環保署都會有一些**出席,讓我去恐怕不太合適吧?”
汪老頭雲淡風輕地笑笑,低頭喝了一口熱茶,這才慢悠悠地道,“要不是想起這個,我也不會讓你代我去了。”
老徐無語。不過她倒是瞭解汪老頭不太耐煩和政府官員打交道的脾性,往常有類似的場合,汪老頭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讓汪老大或者何秘書代勞,按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都退休了,無事一身輕,不耐煩應酬”。
現在麼,這活又讓老徐給攬上了,老徐也不想去,不是因為她也不耐煩跟政府官員打交道,而是她根本就不懂怎麼跟政府官員打交道,加上她平頭百姓當慣了,這忽然一下子讓她上臺代表汪老爺子和一干**親切握手交談,那個場面想想她就發憷。
可是趕鴨子上架這種事,作為經常被趕的那隻“鴨子”,老徐被趕著趕著也就習慣了。所謂逆來順受、不得已而為之、硬著頭皮上這樣的話,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一張茶几,杯具神馬的司空見慣。
於是幾天以後,老徐特意將自己往“端莊”的方向上努力地妝扮了一番後,坐上程叔的車就往溼地保護公園裡剪綵的那座植物展覽館去了。
這一回身前可沒有汪老頭可以讓她逍遙自在地躲在後面扮影子,也沒有何秘書在身旁指點傳授,更別指望會有一干工作人員將她團團圍住了,連慈善基金會的主管在熱情地迎上前和她握了握手之後,都退到了她身後保持兩步距離地忠誠地亦步亦趨地跟著,搞得她不得不盡量讓自己抬頭挺胸地端著架子,然後儀態萬方地踩著剪綵臺前的紅毯往前走。畢竟自己是作為汪老爺子的代表過來的,總不能太給人家跌份兒不是?
想想哈,汪老大那種霸氣側漏滴架勢素腫麼一個擺法涅?那個眼神要腫麼看才會比較到位顯得有氣勢涅?老徐面上淡定,內心裡卻有些忍不住的緊張和慌亂。
這是她第一次代表著汪老爺子的身份,單獨出席一個社交性的場合,只是一場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