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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靈芝草熬了藥,喂於許仙喝,許仙醒來後的第一眼就見到一直守在床邊的青蛇。

在他最虛弱之際,在一個凡人最虛弱之際,是最易被妖精侵身,侵心的。

青蛇將許仙扳倒,是蛇纏人。

像昨晚蘇媚將花洛扳倒,似藤纏樹。

她動之以情,是許仙還是花洛?誰是誰?誰在戲裡,誰在戲外?

她分不清,只覺得內心無限的壓抑和柔軟。

“我和姐姐是不同的,對不對?”

青蛇騎坐在許仙身上,費力地扭。

一條冷血的蛇,在歡愛極樂之時也流下滾燙的汗,無異於一個疲軟凡俗的女人。

許仙舒逸地呻吟,雙手拽落帷幔,披了青蛇一身。似她方蛻下的皮,她還在蛻,還在蛻,從人蛻變成妖,從妖又蛻變成仙。

他這一生註定逃不過。

可在男人最虛弱柔軟之際,還是不願意鬆口抉擇,到底誰比誰更好?到底愛誰多一點?

“我不容易感動,你要很愛我”青蛇匍匐他耳畔說。

她的愛很霸道,很獨佔,別人分不了一杯羹。

演得太好。所有人都看得著迷。

見導演喊停,男演員趕緊將蘇媚從身上推開,潑了自己一盆冷水。

他身下起了反應,怕假戲再做下去,會難以自持。

收工已是凌晨。

蘇媚草草洗了澡,便上床睡覺了。

今天酒店床上有一股異香,蘇媚也沒多想,因為實在太累,就躺下去了。

夜半的時候感覺身子很癢,她難以安睡,撓了一晚上。

沒睡夠幾個鐘頭,又被助理叫醒去拍戲。

昏昏沉沉地走到化妝室,化妝師給上妝。她的面板狀態令化妝師很吃驚。

“呀,臉怎麼這麼紅?”

蘇媚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自拍戲以來,平均每天只夠睡四個小時,實在是困極,她沒把化妝師的話放進耳朵,一邊化妝還一邊小寐。

身上奇癢,仍不停撓。

“啊,也許是晚上太熱了。”

直到天亮拍戲,她脫光衣服以後所有人都嚇一跳。

“蘇媚,你你的身上怎麼了?”花洛表情像見鬼。

她低頭一看,自己都嚇得慘叫起來。

她身上長滿了一粒粒紅色的小疹子,一夜之間,如春筍破土,遍身都是,活像一顆草莓。

換角

一場意外橫禍,蘇媚大慌失措。

花洛讓助理遞上毯子,將她裹起來,送她去醫院。

花洛雖然很擔心,拍攝未有中斷。蘇媚下,換葉娉婷上。

葉娉婷與蘇媚擦身而過,冷眼一瞥,笑道,“蘇小姐這些日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被不乾不淨的東西染上身了?”

蘇媚沒理她,急匆匆往醫院趕。

醫院檢查的結果,是面板病——急性蕁麻疹。

醫生說是由於面板過敏引起的,蘇媚仔細回憶,並未接觸過什麼不乾不淨的致敏源——也許是那晚和花洛在草地上翻滾引起的。她的面板本身的極易過敏。

這種面板病大約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徹底康復。

這意味著她將有三個月的時間無法拍戲,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這個圈子瞬息萬變,一朝起,一朝落,蹉跎三月就等同是荒廢三秋,她這座東山,未起就塌了。

她沮喪極了,甚至於絕望。

深夜,花洛還是抽空來看她了。

他裹得嚴嚴實實,未叫人發現,今天拍戲都有點魂不守舍,因一心牽掛她的病情。

蘇媚見到他,更是百感心中,矇頭就哭起來。

她實在不願意讓他見到她這副醜樣子。

“出去!我全身都爛了,醜死了,不能拍戲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花洛做到她床邊,雙手隔著被子輕輕在她身上撫摸,像撫摸一隻受傷的貓咪。

等她哭聲小了一些,他才掀開她的被子看她。

還笑說,“不醜啊,挺可愛的,像顆可愛的草莓。”

蘇媚狠狠瞪他一眼,又躲回去,“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毀了!一切都完了!”

一個以身體攬風頭的脫星,要面板都爛了,還怎麼脫。

“我聽醫生說了。不過是常見的面板病,好好休息就會好的。”他仍安慰她。

蘇媚起身,惱怒地直面他,“你說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