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草熬了藥,喂於許仙喝,許仙醒來後的第一眼就見到一直守在床邊的青蛇。
在他最虛弱之際,在一個凡人最虛弱之際,是最易被妖精侵身,侵心的。
青蛇將許仙扳倒,是蛇纏人。
像昨晚蘇媚將花洛扳倒,似藤纏樹。
她動之以情,是許仙還是花洛?誰是誰?誰在戲裡,誰在戲外?
她分不清,只覺得內心無限的壓抑和柔軟。
“我和姐姐是不同的,對不對?”
青蛇騎坐在許仙身上,費力地扭。
一條冷血的蛇,在歡愛極樂之時也流下滾燙的汗,無異於一個疲軟凡俗的女人。
許仙舒逸地呻吟,雙手拽落帷幔,披了青蛇一身。似她方蛻下的皮,她還在蛻,還在蛻,從人蛻變成妖,從妖又蛻變成仙。
他這一生註定逃不過。
可在男人最虛弱柔軟之際,還是不願意鬆口抉擇,到底誰比誰更好?到底愛誰多一點?
“我不容易感動,你要很愛我”青蛇匍匐他耳畔說。
她的愛很霸道,很獨佔,別人分不了一杯羹。
演得太好。所有人都看得著迷。
見導演喊停,男演員趕緊將蘇媚從身上推開,潑了自己一盆冷水。
他身下起了反應,怕假戲再做下去,會難以自持。
收工已是凌晨。
蘇媚草草洗了澡,便上床睡覺了。
今天酒店床上有一股異香,蘇媚也沒多想,因為實在太累,就躺下去了。
夜半的時候感覺身子很癢,她難以安睡,撓了一晚上。
沒睡夠幾個鐘頭,又被助理叫醒去拍戲。
昏昏沉沉地走到化妝室,化妝師給上妝。她的面板狀態令化妝師很吃驚。
“呀,臉怎麼這麼紅?”
蘇媚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自拍戲以來,平均每天只夠睡四個小時,實在是困極,她沒把化妝師的話放進耳朵,一邊化妝還一邊小寐。
身上奇癢,仍不停撓。
“啊,也許是晚上太熱了。”
直到天亮拍戲,她脫光衣服以後所有人都嚇一跳。
“蘇媚,你你的身上怎麼了?”花洛表情像見鬼。
她低頭一看,自己都嚇得慘叫起來。
她身上長滿了一粒粒紅色的小疹子,一夜之間,如春筍破土,遍身都是,活像一顆草莓。
換角
一場意外橫禍,蘇媚大慌失措。
花洛讓助理遞上毯子,將她裹起來,送她去醫院。
花洛雖然很擔心,拍攝未有中斷。蘇媚下,換葉娉婷上。
葉娉婷與蘇媚擦身而過,冷眼一瞥,笑道,“蘇小姐這些日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被不乾不淨的東西染上身了?”
蘇媚沒理她,急匆匆往醫院趕。
醫院檢查的結果,是面板病——急性蕁麻疹。
醫生說是由於面板過敏引起的,蘇媚仔細回憶,並未接觸過什麼不乾不淨的致敏源——也許是那晚和花洛在草地上翻滾引起的。她的面板本身的極易過敏。
這種面板病大約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徹底康復。
這意味著她將有三個月的時間無法拍戲,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這個圈子瞬息萬變,一朝起,一朝落,蹉跎三月就等同是荒廢三秋,她這座東山,未起就塌了。
她沮喪極了,甚至於絕望。
深夜,花洛還是抽空來看她了。
他裹得嚴嚴實實,未叫人發現,今天拍戲都有點魂不守舍,因一心牽掛她的病情。
蘇媚見到他,更是百感心中,矇頭就哭起來。
她實在不願意讓他見到她這副醜樣子。
“出去!我全身都爛了,醜死了,不能拍戲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花洛做到她床邊,雙手隔著被子輕輕在她身上撫摸,像撫摸一隻受傷的貓咪。
等她哭聲小了一些,他才掀開她的被子看她。
還笑說,“不醜啊,挺可愛的,像顆可愛的草莓。”
蘇媚狠狠瞪他一眼,又躲回去,“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毀了!一切都完了!”
一個以身體攬風頭的脫星,要面板都爛了,還怎麼脫。
“我聽醫生說了。不過是常見的面板病,好好休息就會好的。”他仍安慰她。
蘇媚起身,惱怒地直面他,“你說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