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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天天陪著你好嗎?他所謂的天天,除去他工作的時間,晚上回家睡覺的時間,所剩無幾。她無法控制他的工作,無法終止他的婚姻。等待,成為這場沒有任何結果的愛情裡唯一一件她力所能及的事。她就是他夾在書裡的一朵乾花,等待著他新閒的時候嗅一嗅她的芬芳。

必勝客門外來來往往的人群,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們倆。門裡也有人站起來隔著透明的落地玻璃向外望。她已經無法顧及到門裡那本來其樂融融在過節的一家三口的狼狽境況了。小可那一巴掌,打的她頭暈目眩,冰冷的空氣又讓她瞬間清醒。她覺得自己如同被吊起來嚴刑拷打的人,昏死過去之後,再衝頭澆一盆刺骨的涼水。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她奄奄一息。

很多時候,我們無從選擇,無路可退。命運的卑劣處就是要我們進退維谷,狼狽不堪,無處遁形。北北必須接受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隨時而來的突然襲擊。終於有一天,她裸的被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做不到明哲保身,全身而退。她將自己逼迫於風口浪尖處,只能用柔弱的身軀迎上去,接受粉身碎骨的考驗。她讓自己聲名狼藉,一敗塗地。

“你不是說他沒有結過婚嗎?那個孩子是誰?那是女人又是誰?”小可聲色俱厲的責問她。北北看著她憤怒發青的臉,沉默不語。僵持了幾分鐘,她上前抱住北北,放聲大哭。“北北,你糊塗啊,何苦這樣糟蹋自己呢?你這是何苦呢?”在最糟糕的時候還有小可溫暖的懷抱,讓她沒有徹底垮掉。小可永遠也無法明白北北對仕誠的感情。為了他,她甘心情願的淪落為千夫所指的小三。即使她從來沒想過破壞。

那天仕誠將她從相親的咖啡廳拉出去,問她,丫頭你希望我離婚嗎?

北北說,不。她的幸福是用父親的性命換來的。你已然剝奪了她父親生的權利,就該用自己的一生去給她幸福。

那麼她自己呢?他就這樣毫不留情的闖入她的城池,胡作非為的掠奪一空,留下一片狼藉。誰來為她包紮傷口,清理一切呢?

他說過的那些纏綿悱惻的話,在沉睡中是情話,清醒中是謊話。在沉睡中彼此糾纏,又在清醒中依次幻滅。

她終究不忍心看著自己愛的人為難,卻又無法放過自己。

誰是誰的沉淪(五三)

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將近年底,工作上的事情也愈漸繁多。所有公司以及個人的各項貸款指標的評估稽核,銀行和房地局需要報出的各種資料,以及公司的內部審計,紛至沓來。北北將自己埋在一堆工作中,常常都要加班到很晚。雖然很累,每天卻也充實,覺得日子過得飛快。忙碌總比麻木好。一旦心閒下來都會隱隱作痛,思緒全無。小可回到陝北之後,隔三岔五的打來電話,催促北北對這段感情做出了斷。並且她自作主張的為她做起了媒,在他們教書的學校裡為她物色了一個老師,讓她過完年去見面。仕誠打過電話來,她也不接。資訊看完就刪除。他去公司找北北,她總是找來各種理由躲避不見。後來索性搬回去住。他說,北北你聽我解釋。解釋?解釋什麼?他們之間的情況彼此不是一直都一清二楚嗎?不過是各自心存僥倖,苟且偷安罷了。所有的兜兜轉轉最終還是會落到一個原點上。那就是,他這一輩子都無法離婚。他還想要她怎樣?

每一次空閒下來,北北腦海中總能浮現出關於那個女人的一切。方臉,丹鳳眼,菸灰色套裝,金鐲子。以及那天在必勝客,無辜而絕望的眼神。她對仕誠的耐心細緻,殷殷關切之情。她不像別的正室那樣看起來盛氣凌人。這反倒讓北北心生愧意,覺得有所虧欠。她開口罵她,甚至打她,戰爭也許能更痛快點,一山二虎,總要有個你死我活的結局。北北與她,註定不能像一諾與豫哲那樣,可以做到和平共處於一室,而安然無恙。她們必須刀劍相向。敵在暗,我在明,她遲遲沒有采取任何具備殺傷力的行動,這樣一個緩慢的推進流程,北北時刻處於高度緊張的防備狀態,以備隨時迎接出其不意的一刀,不得安寧。總覺得在過一種朝不保夕的日子。所謂做賊心虛,也不過如此。

因為前段日子租房子搬出家住,和那次令人尷尬的相親局面,媽媽對北北生活裡出現的這樣一個男人格外重視起來。不斷的向她旁敲側擊,企圖從她口中知道他們更深層次的交往。有好幾次她都追著北北問:“他到底是做什麼的?什麼時候能離婚呢?你也不催催他,總不能一直不明不白吧。”言語上似乎是在為北北著想,怕她受了委屈。在她心裡,早已把仕誠當成一根救命的稻草,企圖奢望他能帶她走出現在的窘境。住在家裡那些天,總是隔三差五的就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