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幹活,佩恩的額頭上竟然連一滴汗都沒有,清爽的就好像他從來不會擁有臭汗、疲勞這些東西。
“收集蒸餾水。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探險家。”佩恩一邊挑釁一邊把水桶放進挖好的沙坑裡,雷蒙德很輕易地便被挑起了怒火,就在他恨不得把手上剩餘的水桶砸在男人的頭上時,佩恩抬頭指了指別的沙坑。“別愣著,還三個沙坑。不懂沒關係,知道自己不懂還不趕緊學習,那就”
“好好!您說的對!該死的,您是無所不知的聖人。”知道佩恩的話沒錯雷蒙德強壓制住了怒氣,他作為探險家的經驗確實少的可憐,可是他就是看不慣對方那副高高在上嘲諷他的模樣!雷蒙德在心裡咒罵,一邊看著佩恩的步驟一邊模仿。
用塑膠布蓋住沙坑口後,雷蒙德學著用沙子和碎石壓住了邊緣,然後又放了一個小石頭在中央,讓塑膠布形成了一個圓錐體。
“喲。”佩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雷蒙德的身後“完成的不錯。你還是能學會嘛。”
“哼,用不著你說!”雷蒙德不爽佩恩的語氣哼了一聲,但受到表揚的他還是忍不住興奮,很自覺地又去弄剩下的幾個。
佩恩聳肩拍了拍手上的沙子拿出捲菸,心想著髒活讓剛收的學徒去幹,他休息休息。看著雷蒙德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弄著沙石,佩恩吐出一口青色的煙霧,不得不說,他這個情敵實在是單純的可以。
懶得監督學徒幹活,佩恩便轉頭欣賞起日落前沙漠的美景。眼前的沙漠變成了火焰一般的紅色橘色,無數道沙石湧起的褶皺如同凝固了的火苗,一直延伸到同樣被染紅的天邊,而眼前形狀迥異的風蝕巖發出的呼呼聲,仿若火焰燃燒的聲音,讓他不禁錯覺自己正身在巨大的火爐之中,不過,就算是真的火爐,恐怕他也死不了吧?突然,一種無以名狀的孤獨感侵入了他的內心,讓佩恩莫名地焦躁起來。
'佩恩!'
帶著些許焦躁的男聲夾雜著怪異的風聲傳入佩恩的耳中,他轉過頭,穿著白袍的切瑟正站在不遠處朝他招手,之前撕咬著他內心的感覺被瞬間撫平,佩恩忍不住苦笑,他只是被呼喚名字而已,竟然會有如此的魔力!
“怎麼了?”雷蒙德似乎也注意到了切瑟的聲音,他站起身不解地問道。
“過去看看吧。”
佩恩掐滅煙,便和雷蒙德一起朝切瑟的方向走去。進入巖群,包圍住他們的看上去幾乎要坍塌的巨大岩石有著莫名的壓迫感,在外邊聽到的怪異風聲此時更加清晰,彷彿有什麼躲藏在岩石中的怪物正發出警告的嘶吼。
'切瑟?發現了什麼?'佩恩問道。
'跟我來。'
切瑟一臉嚴肅地轉身帶著他們朝裡走,跟上去的雷蒙德沒走多久便發現了異常。風蝕巖群深處的岩石雖然風蝕的痕跡也非常明顯,但幾乎是絲毫不差地圍出這幾乎筆直的通道,就像是有人刻意用很多塊大岩石做成的兩道平行擋風牆。
道路的盡頭是土黃色的山體,抬頭看大約只有三米高,與其說是一座山,不如說是一個小土坡,雷蒙德從形狀和腳下的黃沙猜測眼前的山應該是數千年來被黃沙掩埋後露出的僅剩的峰頂。
切瑟在路的盡頭停了下來,他指著山體和黃沙的交界處佩恩說:'雖然不明顯,但是這還能看到我族的標誌。'
“佩恩,切瑟說什麼?”雷蒙德看著切瑟手勢,直覺告訴他一定是切瑟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說有記號,等等。”佩恩抬頭看了一眼被岩石圍出的已經逐漸黯下來的天空,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走了過去。雷蒙德也一臉興奮地跑上前,盯著切瑟指向的地方仔細觀察。
他們在凹凸不平的山體上,找到了一個弧形的半圓痕跡,經過歲月風沙的侵蝕,已經看不出那個幾乎有手掌那麼寬的彎曲狀的渠道的完整形狀和代表的意思,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個還能看得出稜角的深溝,是人工鑿刻而成的。
'我記得這個是刻在大門上方的奎特女神的眼睛。'切瑟盯著在風中晃動的小小火焰,努力回想著每次到這裡的情景。
他記得阿哈每次帶著他都是深夜裡才到達,阿哈抓著他的手,他能聽到腳下雜草發出的嚓嚓聲,他們繞過很多高聳入雲的岩石,走進石柱長廊,然後在大門兩旁微弱的燈光下他能看見奎特女神的眼睛正在溫柔地盯看著他們。
讓切瑟印象深刻的是,那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像是演奏一樣的美妙歌聲。關於那歌聲,阿哈曾和他說過那是部落的人們為了讚美奎特女神,特別製造了風神的樂器遍佈在山的周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