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尖錐快步走出了客廳。雷蒙德見狀慌忙跟了上去,就看見老人回到自己的書房,從幾乎佔滿整面牆的巨大書架上抽出了一個封面已經發黃的書冊,然後在書桌前彎著腰不知道翻找著什麼。
“原來是這樣唔、唔。”
“哈瓦斯”聽見哈瓦斯用阿拉伯語自言自語完全不理會他,雷蒙德忍不住叫出聲,可對方就像是沈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對他充耳不聞。
雷蒙德嘆了口氣看了看手中裝著織物的紙袋,這個要怎麼辦?他突然後悔不該先拿出那個錐子,而且他也不明白那個小東西究竟有什麼意義或價值值得哈瓦斯這麼激動,在他看來這個織物才是重點啊!
“哈瓦斯,你先看看這個吧?這個織物很特別!”
雷蒙德走上前,將紙袋遞出去,可惜對方就像沒有聽見一樣毫無反應。他乾脆將紙袋放在哈瓦斯正在翻看的書上想要引起對方注意,但哈瓦斯只是說了兩句知道了知道了,伸手把紙袋推到一旁繼續查詢。雷蒙德見狀徹底無語,躊躇了半天,最終決定撕了一張便條給哈瓦斯留言,簡單地說了自己的想法,讓他務必仔細研究這個織物。
把貼了便條的紙袋放在桌子顯眼的位置,雷蒙德又看了看渾然忘我的學者,然後轉身離開。
走到大門口,雷蒙德抓住門把又猶豫地停住了腳步,心想也許在他走了以後哈瓦斯會看到?那些可能性讓他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在書房和大門間這麼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可是哈瓦斯幾乎沒有變化的姿勢和依舊擺在一旁的紙袋每次都會讓他失落。事情不像預想的那樣進行,讓他幾乎陷入狂躁的情緒中。雷蒙德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個織物上,這也意味著他只能依靠哈瓦斯,可是他心裡真的很沒底。
雷蒙德在小學徒異樣的眼光下耷拉著肩膀走出大門。點起捲菸,深深吸入肺裡的尼古丁安撫著他焦躁的情緒,六月的毒辣的陽光在他的肌膚上留下一層汗霧。雷蒙德又忍不住回望了下處於二樓的阿瓦斯書房的方向,苦笑了下決定回家。有些事情,他再著急似乎也沒什麼用。
大起大落的情緒讓雷蒙德有些疲累,一回到家便把自己扔進了柔軟的座椅。夏洛特端著紅茶走了進來,雷蒙德不顧形象禮儀地豪飲了兩杯後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轉頭問道。
“夏洛特,那個埃及男人醒了嗎?”
夏洛特的表情有些為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發生什麼事了?”
“嗯中午的時候我聽到怒吼和撞門的聲響,”夏洛特回想起當時的情況有些害怕地顫抖起來“可是客房門並沒有鎖,吉姆和福特害怕是那個人發瘋,就搬了衣櫃擋住了門。”
“啊?”雷蒙德坐直身體,他剛上樓時滿腦子都是哈瓦斯的事情,竟然沒有注意到隔壁客房門口的異樣。他站起身走出去。果然隔壁的門口擋著半人高的實木櫥櫃,可裡面並沒有傳出任何聲響。
雷蒙德用勁半開櫥櫃,移動時發出的刺耳聲響讓他有些頭疼。就在他準備開門進去的時候卻被夏洛特抓住。
“雷,還是別進去了。”
“沒事。”安撫似的拍了拍夏洛特的手背。雷蒙德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開啟門,確定男人並沒有躲在門後面等著偷襲後,他才走了進去。
原本整潔的房間像是遭到暴動似的凌亂不堪,桌子和椅子都已翻倒在地,擺放在牆邊的床也歪斜到了一邊,甚至連窗戶上的窗簾都被撕扯下來。
雷蒙德忍不住皺眉,將一個有著暴力傾向的人留下,他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他在亂七八糟地房間裡尋找著男人的身影。突地,被人瞪視的不舒適感讓他下意識地轉頭,在左手邊木床移開的角落裡,男人像是隻蠢蠢欲動的野獸蹲在那盯視著他,彷彿只要他一動就會猛地撲上來。
雷蒙德就這樣和男人對視著,腦海裡不由地出現昨天被男人壓倒掐住的情形,心中不由地生出恐懼,他將手伸進口袋握住防身用的匕首,感覺到自己緊張地手心都在冒汗。男人頭上綁著的繃帶被血染紅並散落,額頭臉上身上都印著乾涸的血液,狼狽的模樣卻絲毫掩飾不了他清澈卻充滿了憤怒的眼神。
冗長的一段時間過去了,男人竟然先轉開了視線,原本充滿憤怒的神情竟然轉變成了絕望,他眼神呆滯地轉頭看著窗戶,讓人無法理解他的轉變究竟是為了什麼。看見男人投降似的移開視線,雷蒙德暗自鬆了口氣。
“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麼嗎?”
他緩慢地用阿拉伯語提問,但是男人就像沒有聽見似的毫無反應。雷蒙德突然對男人蜷縮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