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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窗外,象徵生的太陽完全沒入黃色大地的盡頭,發出慘淡白光的上弦月悄悄爬上了天幕。就將是交相輝映一般,抽屜中的黃金護身符,也發出了慘淡的詭異光芒。

門帕提拉的靈符 10

周圍都暗了下來,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射入,一直蹲在角落裡的切瑟緩慢起身,慢慢地朝門口移動。那個有著黃金般亮麗頭髮的異族男人直到剛才才離開。在走之前一反之前苦悶的神情,很開心地和他說著聽不懂的話語。切瑟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新的紗布,明明昨天他差點殺了那個男人,可那個男人卻還對他笑,給他吃的還為他包紮。他想不通,可男人的笑容和如同尼羅河水般碧綠的眼眸在不知不覺間瓦解了切瑟的戒心,也撫慰了他內心的恐懼。

走到門前,切瑟學著異族男人的動作握住了門把,向右轉動。果然不需要很大力門便輕輕開啟了。切瑟呼了口氣繼續走下木製的樓梯,用同樣的方法開啟大門,夜晚乾燥的風拂面而來,尼羅河水熟悉的香氣讓切瑟渾身戰慄。

月光下錯落著泥磚屋的小鎮一片死寂。切瑟順著水流聲和風的味道在小鎮裡穿行,想要尋找尼羅河的蹤跡。切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現在究竟身在何處?他對底比斯城再熟悉不過,甚至閉上眼睛都能從小巷中穿行!可是,切瑟茫然地轉過身,陌生的建築群讓他不知所措。

終於走到尼羅河岸,切瑟佇立著朝遠處望去,遙遙看見的神廟此時已經隱入黑暗。他想起白天透過窗戶所看見的景象,鎮子裡全部都是穿著異族服飾的男女,甚至還會出現怪異的黑色箱子在移動。尼羅河上看不見泛舟的漁民,也聽不見每天從神廟傳來的頌唱聲,原本的輝煌彷彿從未存在過,而河對岸原本只屬於死國的領土上竟然也建起了住宅。吹來的灼熱夜風卻讓他忍不住全身發冷。

切瑟覺得腦袋開始發痛,他蹲下身,看著黃色的土地愣了神。難道說他已經死了?這裡是死國?或許這可以說的通,在腦子裡出現這個想法的同時,切瑟也立刻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狂亂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異族男人的聲音傳入切瑟的耳中。他回過神抬頭,喘著氣出現在前方小道的男人金色的髮絲在月光下泛著美麗的光澤。那副模樣就好像出現在夜晚的太陽神,剎那間驅逐了他心中的恐慌與不安。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切瑟忍不住對這個異族男人產生了依賴感。

“艾達,你竟然亂跑。”

切瑟看著彎著腰大口大口喘氣的男人,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他每一句開頭都會有一個發音奇怪的音節。聯絡到男人剛看見他一臉放心似的表情,切瑟心想也許這是在叫他?

'切瑟。'

“啊?”

切瑟沒有理會男人不解的神情,伸出手按在心臟的位置,以最高禮儀告訴男人他的名字。

'切瑟。'

“艾達?”

切瑟搖頭,繼續重複著自己名字的發音,沒用幾次,男人終於明白似的拼命點頭,然後笑著叫了他。

聽到自己的名字,切瑟不知為什麼卻有了落淚的衝動,他希望和這個異族男人溝通,最起碼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裡,有人能知道他是誰。

隨後男人笑著指了指切瑟,叫了他的名,然後又指了自己。

“雷。”

'內。'

“雷。”

'雷。'

看到雷欣喜若狂地點頭,切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雷,雷。他在心中默唸,想要努力記住這個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幫助他的男人。這時,雷向他伸出手,指了指鎮子的方向,似乎是在示意他回家,切瑟遲疑了一下後伸出手,握住那個灼熱的掌心。他回頭看了看平靜毫無生氣的尼羅河水,然後起身和雷一起走向陌生的巷道。

第二天清晨,雷蒙德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身。睜眼卻發現並不在自己的房間裡。等腦袋徹底清醒,他才想起昨晚把他把離家出走的安達,不,切瑟找回來後,和他努力“溝通”的事情。為了讓切瑟明白自己的意思,手勢,表情,動作,配合著語言,雷蒙德撲哧地笑了出來,昨晚的他一定很像個馬戲團小丑。

轉頭看了下蜷縮在牆角,就那麼坐著睡著的男人,雷蒙德的笑意更大了。經過昨晚的努力,切瑟似乎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詞彙,這和切瑟對他敞開胸懷一樣令他興奮到不能自己。伸手拍了拍切瑟的腿,後者原本靠著牆的身體立刻坐直,但沒有清醒,看著男人包著紗布如雞啄食似的不停點動的腦袋,雷蒙德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笑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