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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小妖精,原來是讓人疼的。

言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以後可以毫無交集,他卻要欺騙她,說他是她的老鄉,要了電話號碼。他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只要她有一點困難,他就會無法抑制的去想著為她解決,免她一切煩惱,只希望她好好的。言珩一直無法相信,她外表如此嬌弱,當面臨流產,會那麼淡定,也許這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不想讓人知道,極力保持著自己的淡定,可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他知道了,也更加心疼了。他想,因為這件事,他更放不下她了。

有時他常常想,對她那麼心疼是為什麼?是初次聽見她的名字,判定她是小妖精開始,再遇見與想象差距頗大的時候?還是接新生的那時,面前不遠處的她,艱難挪著步伐的艱辛?

抑或者,他走上前,幫她拿起揹包,隨意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葉一生。”

也許,就因為這三個不可及的字。葉一生那個小妖精。

他明明知道不可能。那層剝不去的繭,已經宣告了,她與他絕無可能。一個本是看戲的人,進入這出戏裡,結局早已註定了。可是為何一生會問:師兄,你喜歡我嗎?

言珩無言以對。他從未想過這一天的到來,他只想對她好,這樣就足夠了。他一直逼著自己不去想,到底有沒有喜歡這個小妖精。他想抽身,所以在他照顧她的最後一年裡,說自己有女朋友。

也許他在自欺欺人,他比誰都清楚,他是多麼捨不得這個小妖精?

時隔幾年,他以為他可以放下了,媽媽為他安排的高幹女兒,溫婉賢淑,不錯。他也沒什麼要求,一向淡漠,對待這事也是風輕雲淡。唯有心頭的小妖精,才能閃現出一點漣漪。

她給他打電話說,她要去B市。

他接下來順應的話就是:我就在B市。其實他是回了老家,只不過是在首都而已。他甚至一絲猶豫都沒有,飛往B市,打點好一切,等待他的小妖精。

他只想對她,想把她以前受的苦全挽回來,僅此而已,別無他求。言珩知道她的竹馬是宋安辰,他想,他終於可以下崗了。因為同樣身為男人,他看得太明白,那眼神夾雜的複雜,是一往深情。

他想,他輸的不一定是深情,輸的是時間,輸的是上天的捉弄。他一直不會贏何來的輸?所以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僅僅是微笑,再微笑,直到眼睛眯成一條逢,流不出液體來為止。面帶微笑,春暖花開。

言珩覺得宋安辰是個小氣的男人。真的是個很小氣的男人。他僅僅是她師兄而已,而他卻那麼不放心。情願放棄大好的機會,拱手相讓於他,把他支得遠遠的。

本來去法國留學的名額是他的恩師周教授特意搞到的,然而他卻請辭不去,指名推薦他去。他得知以後,想笑卻笑不出來,一是覺得宋安辰如此精明的人什麼時候這麼小孩子氣,這麼急於趕情敵走?另一方面他有點無奈,他至少有權利保衛自己的領土權,而他什麼也沒有。

言珩幾乎是毫無意見的離開,也許這也是給自己解脫的最佳時間。不是有人說,時間是治癒傷口的最佳良藥嗎?他想他也會印證這份留言的。

他在法國學了很多,過得也充實。每日總會開啟郵件寫一些生活瑣事發給她,即使她一直沒回,他還是每日晚上開啟郵件,然後寫完傳送,這儼然成了一種習慣,他對她的另一份習慣。直到媽媽來信說若涵生病了,正好是他所在的科室病症,叫他回來一趟,自己人,放心點。他其實很早就回B市了,但一直沒有告訴她。他在協和醫院為若涵治療了幾日,最後還是忍不住告訴了若涵一些事,關於一生的一些事。若涵很慘,但是並不是她一個人是受害者,因為她,一生不僅可能終生不孕,家破人亡。而宋安辰在這幾年來也不好過。何必要繼續記恨下去。

若涵沒有說話,只是說;“幫我轉了醫院,我去附屬第三醫院,掛宋安辰的科。”

言珩輕笑,點頭。那個小妖精,該圓滿了吧。

他想,他有可能再也不會來B市了,在這裡他沒有家,沒有根。一無所有。他想,他該去見一見,那個人,因為他家人所拖累的男人。葉一生的爸爸葉天明。

當他敲開門見到一名精神矍鑠的老人開啟門的那剎那,他緊繃的心舒暢了許多,也許是痛快了些,他稱自己是一生的師兄,因要出國,急於送禮便找到這裡來了。

然後他和葉天明談了很多。葉天明是個很健談的男人,每當葉天明對他笑的時候,他總有一絲絲歉疚,心裡有著化不開的石頭,壓得他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