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玉心頭一跳,“朕進去看看阮淑容。再派人去催一催太醫。”說著便邁著步子進去了。
阮淑容並沒有聽到李懷玉的動靜,只是微微朝外側著身,整個人蜷縮起來,死死的護著腹部。
李懷玉伸出手一碰,她便受驚一般抬起頭來,因為疼痛,眼眶裡盈滿了淚,連眼皮都是淡淡的粉色,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李懷玉握了握她的手,“別怕,朕在這兒。”
阮淑容又閉上了眼睛,低下頭去,手卻緊緊地握住了李懷玉的,不曾放開。
太醫很快也來了,李懷玉本想讓開位置,讓太醫過來診脈。誰知阮淑容一直拉著他的手不放。他只能將阮淑容抱在懷裡,對太醫們道,“就這樣看吧!”
太醫輪番上前診脈,俱是搖頭不已。“臣等無能,未能保住皇嗣。請皇上責罰!”
這自然不能怪罪太醫們,李懷玉擺了擺手,問道,“對阮淑容的身子,可有傷害?”
“這”太醫們支吾了一番,才道,“阮淑容似乎服用了紅花,這藥性十分霸道,若是再多些,只怕性命難保。如今雖則人沒事,但只怕日後,子嗣上要艱難許多了。”
“皇上!”阮淑容聽了太醫的話,猛然抬起頭來,“皇上,是有人要害嬪妾,要害皇上的孩子!”
“朕知道。你好生歇著,此事朕必定會追究到底的。你放心就是。”李懷玉拍著她安慰道。
然而阮淑容蒼白著臉,卻是倔強的看著李懷玉,“皇上,嬪妾也想親自為嬪妾的孩子報仇!”
“聽話,你現在身子弱。等你好些,朕找到了罪魁禍首,自然會交給你處置。”李懷玉皺了皺眉,耐著性子哄道。
他這麼說,阮淑容便知道是再不能妥協的了。這才怏怏不樂的放開手,“嬪妾知道了。”
李懷玉又交代太醫們,“給阮淑容好生開個方子,調養一番。”然後才吩咐郝佳德,“伺候阮淑容的人,都帶到外面去等著!”
“皇上,皇后娘娘和各宮娘娘來探望阮淑容。”郝佳德卻是回道。
這倒也是應有之理,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宮妃們大都要去看看,表示一番關切,至於皇后,這本就是她應該做的。
李懷玉便道,“那就讓她們進來吧!阮淑容身子不好,看一眼就回去吧!”
郝佳德下去,沒一會兒,皇后便領著眾妃走了進來,瞧見阮淑容柔柔弱弱的靠在李懷玉懷裡,眼神便暗了一下,“阮淑容妹妹受苦了。”
“都是嬪妾沒有福氣。”阮淑容垂下頭,輕聲道,“倒是勞煩皇后娘娘和諸位姐妹過來瞧我,只可惜不能全禮了。”
“你身子弱,只管好生養著就是。”皇后說著唏噓起來,“唉,說來今日才在御花園中遇著你,那時不是還好好的麼?怎的”
陳美人也附和道,“正是呢!姐姐這裡伺候的人也太不當心了些!”
“不管她們的事”阮淑容急切的開口,但看到李懷玉的臉色,便閉了嘴。
這件事總要有人承擔,可她身邊的人,一個伺候不周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果然李懷玉立刻道,“將伺候阮淑容的人都帶進來!”
原本他是想到外頭去審理的,但如今既然皇后都來了,阮淑容又想親眼看到,便也就罷了。
不一會兒,影茗等人便都被帶了進來。皇后看了李懷玉一眼,開口問道,“你們是怎麼伺候主子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們日常伺候,都是再用心不過,不敢有絲毫懈怠的。”影茗說道。
“哦?依你所說,阮淑容的孩子沒了,你們伺候她的,竟是一點兒錯處都沒有了?”皇后冷冷道,“護不住主子,那要你們何用?”
阮淑容見她生氣,連忙辯解道,“皇后娘娘影茗平日裡伺候嬪妾,最是盡心盡力的。因著怕臣妾吃錯了東西,還特意去太醫院請教。請皇后娘娘明鑑。”
伺候她的這些人,她最熟悉的是影茗,給她幫助的也是影茗,她已然將影茗當做是自己人,自然要保住她。
皇后聞言,不著痕跡的看了阮淑容一眼,這才皺眉問道,“那你說說,你主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的忽然就小產了?”
“今日從御花園回來,主子還是好好的,只是喝了一碗安胎藥,就去午睡了。並沒有吃過別的。”影茗道。
“可是太醫說,阮淑容是服用了大量的紅花,這你怎麼說?”李懷玉淡淡開口。
影茗似是受了驚嚇,一下子驚撥出聲,“什麼?紅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