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此,天賜對小福子更加信賴,他所有的事情,小福子都知道,卻從不告訴姨母。
然而他卻從沒想過,姨母為何要用心良苦的給他安排一個忠心的下人,只顧著用姨母賜下的人,來瞞著姨母自己的事情。天賜不由十分羞愧。
林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做的很好,比本宮想得都要好。春凝,賞他!”
待見小福子接了賞,林清才道,“本宮將你給大皇子的時候,未曾想過,有一日還要從你這裡問話。”
她抬了抬下巴,香凝便將方才被她又摔了一次的松花蛋送到了小福子的面前,“主子問你,惠妃娘娘從什麼時候給大皇子送這個東西的?總共送了多少?”
小福子看了那松花蛋,面色便是一變。此事他知道的最清楚,也知道自己的主子瞞著珍昭儀娘娘。其實他覺得此事根本不必瞞著,但既然是主子吩咐,他也只好照做。
但瞧著如今的情形,好像昭儀娘娘都已經知道了。
他一時間便有些猶豫,抬頭便要去看天賜的眼色,林清冷笑道,“不必看了,你主子要瞞著呢!”
她說著站起身,繞著小福子走了兩圈兒,突然笑道,“可你知道麼?這松花蛋,卻是害了你主子最近失眠,噁心,腹痛,頭暈,如今還受傷了的罪魁禍首!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包庇?”
小福子最忠心,但也是這種忠心,有時候會讓他們和主子的心願背道而馳。因為主子的身體健康,在他的眼裡,比一切都更重要。就算事後天賜要罰他,他也會說出來的。
林清要利用的,就是他這樣的忠心。在得知惠妃要害自己的主子之後,他絕不會瞞著。
果然小福子一臉堅決的抬起頭,道,“自從主子去上書房學習,惠妃娘娘便一直送這個。主子每日都要吃一個的。沒有了惠妃娘娘便會補上。奴才也記不清有多少了。”
聽到惠妃竟然送了那麼久,林清的眼圈兒有些發紅,她背對著天賜,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卻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了難過,“天賜,我自問從未虧待你,一應吃穿用度,皆是比照我自己,還猶有過之。你你如果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說出來,為什麼”
“那東西你愛吃,我難道不知道?可是這樣醃漬的東西,便不是有毒,也不能多吃了。你年紀還小,我怕你不懂事亂吃,才會限制了不許你吃。我沒想到,你竟然”她微微仰頭,頓了一會兒,等那一陣淚意過去之後,才淡淡的開口,“天賜,你太讓我失望了。”
如今已經是十月,天賜是五月裡去上書房上課的,說來已經五個月了。
林清一時覺得自己竟然五個月都沒能察覺這一點,一時又覺得天賜竟瞞了自己五個月,只覺得心內如絞。
到底是她太過忽視天賜,還是天賜當真對她毫無信任?
“小福子,你下去吧!”她淡淡的吩咐道,“你們都下去。”
春凝和香凝對視了一眼,便領著小福子出去了。只是春凝立刻又轉了回來,“主子,牛奶送來了。”
“內務府倒是利落,春凝,好好賞那送牛奶的人,告訴他,以後一早一晚都要送來。”林清伸手接過牛奶,遞給天賜,“喝了吧,這個是解你肚子裡的毒的,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喝了終歸有些好處。”
天賜將信將疑的接過來,喝了一口,眉頭便皺了起來。
沒有去腥味兒的牛奶,味道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小孩子都不會喜歡的。但林清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天賜也只能一咬牙喝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惹惱了姨母了,卻至今都不知道,到底錯在了哪裡。
不過錯還是要認的,他放下碗,便猶豫的開口叫道,“姨母”
林清站在榻前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她忽然伸手將衣袖挽了上去,然後坐下來,伸手將天賜一拉,讓他趴在自己的懷裡。
“啪”的一聲,巴掌落在了天賜的屁股上。他有些難以置信,想要掙扎著起來。
從小到大,從出生到現在,他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對待,天賜一時間急得眼都紅了。
但林清一手緊緊地圈著他,加上一條腿上畢竟還有傷口,碰到就疼,他竟是沒有掙開,只能任由林清的巴掌,一下一下的落在自己的屁股上。
屈辱的感覺超過了疼痛,但天賜狠狠地咬著牙,就是不願哭出來。
他是小男子漢,怎麼可以因為這個就哭出來?但姨母也真是太可惡了!他他
他怎樣呢?天賜有些茫然。
在他的印象裡,姨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