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住長江頭”,怪道碧波也誤會了呢!
她哭笑不得的解釋,“我豈會是那種人?這東西你也別問是哪裡來的。我只是在想,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形下寫下這東西?”
碧波一聽便知道事涉隱秘,也收了笑,接過那花箋看了半晌,才搖頭道,“這我倒是瞧不出什麼不同了。只這種花箋比較厚,花色也特別,內務府那裡應當有記錄的吧?”
林清聞言眼前一亮,但旋即又黯淡下來了。這一點她們能想到,那設計之人這般細密的心思,豈有沒料到的?想來這花箋應是分配給長春宮的吧?去領的人想必不少,想查出來卻是太難了。
碧波此時也大約猜到了,笑道,“我不過胡亂一說,你還是再好好瞧瞧,說不定有什麼是咱們忽略了的呢?這事兒是怎麼回事我雖不知,但我想,不論什麼事,必定能夠找到破綻的吧?”
這倒也是。林清也不失望,原本就沒指望一下子就能夠找出疑點,她用手摩挲著那花箋,思緒卻不知飄到了哪裡。忽然她覺得手上的花箋似乎有異,但仔細一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林清不死心,有用手細細摩挲,過了一會兒果然又感覺到某處有些不自然。
這花箋果真有問題!林清振奮精神,將那花箋仔仔細細,一寸一寸的的打量了好半天,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沒有因此就退縮,既然已經發現了一個疑點,只要努力尋找,肯定能夠發現異處的。要知道如今雖然算是澄清了一切,但只要這個疑惑不能被破解,就不能名正言順的宣佈衛木蘭是無辜的。
就在這時候,電光火石之間,林清腦子裡忽然掠過了一個模糊的念頭。無奈那念頭閃的太快,她竟是沒有記住!懊惱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林清想了想,覺得這個念頭說不定就是被哪句話觸發的,因此立刻抓住碧波問道,“你將方才說過的話都再說一遍,快!”
她的語氣十分急切,因為她害怕再過一會兒那一點點靈感就消散了。就連碧波的手腕被她捏紅了都沒有發現。好在碧波也瞧出了她的著急,並沒有計較,而是回憶著,將自己的話又說了一遍。
當林清聽到“這種花箋比較厚,花色也特別”之後,眼睛猛然一亮,“碧波,你真是太聰明瞭!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說不定還想不透這件事呢!回頭送你一盆你最喜歡的海棠!”說著風風火火的拿著花箋進殿去找李懷玉去了。
只是等她走進去,瞧見李懷玉埋頭批摺子的模樣時,才發現自己真是高興的傻了。李懷玉是皇上,皇上自然是有無數的事情要辦,自己這點子芝麻綠豆大的事,怎麼好隨意的打擾他呢?
想到這裡,她方才還充滿活力的腦袋忽然耷拉下來。
正要灰溜溜的退回去,卻被李懷玉發現了,“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李懷玉開口問道。雖然他問的含糊不清,但林清卻知道,他問的是花箋的事。
李懷玉雖然這半天都在批摺子,其實也是心不在焉的。不過是因為做皇帝的責任感要求他必須坐在這裡批摺子,所以才能堅持下來罷了。如今見林清的樣子,分明是有了大的進展,自然要出聲詢問。
早日解決了這件事,自己也好全心投入的去辦公啊!
林清見李懷玉開口動問,連忙站住腳步,“皇上若是有急事要辦的話,還是奴婢等一會兒吧。”畢竟這裡不止他們兩人,萬一今兒的事情傳出去,到時候人家說她狐媚惑主啥的怎麼辦?
李懷玉沒注意到她那點兒小心思,只是淡淡道,“你直說就是,朕心頭有數。”
“是。”林清這才走過去,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又指著那張花箋道,“皇上你瞧,這幾處的花紋,是不是有些不和諧,連線不上?只不過太過細緻,所以乍然一看,卻是瞧不出的。奴婢原先沒想到,可既然想到了,奴婢卻知道這花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懷玉細細的看過那花箋,才問道。
“請皇上將與此事有關的人全都召集起來,奴婢想當場宣佈這花箋的問題所在。同時也為二皇子和衛小主正名!至於這背後主使之人,可謂是心狠手辣,還請皇上為衛小主做主!”林清道。
這背後主使,不是嬪妃便是秀女,哪一個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所以林清不能直說讓皇上定罪,只能求他為衛木蘭做主。想來即便對方勢力再大,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弄鬼,總是掃了李懷玉的臉面,加上李懷玉對衛木蘭的感情,總能夠讓他出手的。
李懷玉不是個傻的,只一聽就明白林清的心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