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覺得自己還有一爭之力,所以朝堂上亦是爭鋒相對,倒是給了李懷玉可趁之機,順手提拔了幾個自己欣賞的年輕俊傑。【、
只是手底下的人到底還少,李懷玉自從登基以來,事實都是遵從先帝朝的規矩,根本沒有做出一點能看的成績來。誠然守成之君也是極難得的,但李懷玉才十五歲,心懷大志,卻不甘心就這麼一成不變下去。他相信自己也能夠做出一番成績,不屬於太祖太宗。
只是如今別說做出一番成績,光是平衡朝中的勢力,不讓幾位老臣脫離自己的掌控,都已經讓他費盡心力了。是以這段日子他才甚少流連後宮,將精力都放在了朝事之上。
這日李懷玉又批摺子到了深夜,魏總管憂心的對林清和碧波道,“唉!皇上今兒又叫了去。這可已經有半個月沒進後宮了。這也就罷了,就怕皇上的身子撐不住啊!”
碧波也皺眉道,“正是呢,皇上的身子慣來不怎麼好,奴婢聽說,從前年年都是苦夏的,是不是?瞧著如今膳食用的也少,這般下去,真是讓人憂心。”
林清抬頭望殿裡看了一眼,武英殿因這事處理朝政的地方,時常也要召見朝臣,因此建的十分高大恢弘。李懷玉登基之後,不尚豪奢,因此殿中的擺設並不多,顯得空曠。七八枝兒臂粗的蠟燭高高的點著,將殿裡照的通明,卻更顯得坐在御座上的那個人十分渺小。
不知為何,她心中漸漸漫上來一種微微的苦澀。世間際遇多麼奇妙,當年誰能夠想到,有一日他們兩個人,會以這樣一種關係相見,甚至是日日相伴?
“皇上是個難得的明君,只是也該勸勸他,多注意身子。朝中之事,我們是女子,也不懂什麼,但想來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她開口道。
魏忠十分憂愁,“誰說不是呢?可咱們做奴才的,也不過是略勸一二,主子的事兒,哪裡是咱們能插口的?偏如今宮裡也沒有皇后娘娘做主。本來咱家是打算去請太后的,唉”
後面那一聲嘆氣,意味深長,但林清兩人都聽懂了。太后和皇上不和,在乾清宮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魏忠才敢這麼不遮掩的說出來。
碧波聞言便道,“聽說今兒小廚房弄了一種點心,十分清淡,不若叫人做些,或許皇上能多吃幾口呢?”
“那你就去吧。”魏忠道。等碧波走了,才壓低聲音對林清道,“咱家和郝總管的意思,是請林清姑娘去勸勸皇上,你說的話,皇上或許能聽進去一二呢!”
林清一愣,忍不住笑道,“魏總管別拿奴婢開玩笑了!奴婢哪裡就能夠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了呢?郝總管和您還有陳姑姑才是皇上跟前最得信重的,你們都不能勸,奴婢怎麼行?”
“林清姑娘也別謙虛。”魏忠打斷她的話,“咱家可不是在試探你。你也瞧見了,皇上著實是被朝事煩的不行,如今入了魔一般,什麼都不顧。我們也勸過了,卻沒什麼用,只能讓你去試試了,你就別推辭了。”
林清躊躇了一番,最終還是遲疑的點頭,“那我去試試,若是不行,魏總管別怪我。”
“哎哎哎!去吧去吧!”魏忠笑眯眯的將她推進去,然後拉著郝佳德出去,順便還把門關上了。
“怎麼,有事?”李懷玉感覺到了他們的動作,頭也不抬的問。
“並沒有,”林清走過去,在他身側站定,“魏總管讓奴婢給皇上磨墨。”
“是你。”李懷玉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隨即點點頭,將手中的硃筆放下,“過來吧。”
林清微微鬆了一口氣,走過去,用左手牽著衣袖,右手將墨條拿起來,開始緩緩的磨墨,眼睛卻似是無意的掃過桌上放著的奏摺。她其實也沒想偷看,不過是想知道李懷玉到底在憂心什麼事罷了。只是瞧了半天,都是些毫無意義的摺子,似乎很少有關於軍國重事的內容。
她不由有些皺眉,但深知不能問起這個,便轉移話題,“今兒皇上午膳晚膳都用的少,方才碧波還說,小廚房弄出來一種爽口的點心,她已經去取了,皇上多用些吧!”
李懷玉聞言皺眉,“朕沒胃口。日日都是吃的溫火膳,膩得很。倒是上次你弄的那個冰飲不錯。”
也無怪李懷玉沒胃口,所謂的溫火膳,是指做好了之後,一直用小火溫著,保持熱度,確保能夠隨傳隨到的菜,那火候一過,再好的菜也失了味道。尤其是這大夏天的,更是讓人倒胃口。
林清聽了他的抱怨,不由會心一笑,“小廚房不是每次都加了新菜?那冰飲雖好,但顧著皇上身子,並不能多用。說起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