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名不正言不順的理由,將她這項權利擼了。她一個貴妃,總不能天天惦記著一個小小的更衣到底見沒見過其他人吧?畢竟她還不是皇后,還沒有宮權,現在最緊要的是爭寵奪權啊!
可是蓮妃這麼一說,她就不能反駁說這不是我的責任了。不然皇上對她的印象會更差。於貴妃此番真是有苦說不出,還要向李懷玉請罪,“是臣妾的失誤。好在蓮妃妹妹和林更衣關係親密,將此事辦了,不然臣妾就真是無地自容了。”
眾人頓時對蓮妃刮目相看,告御狀告得這般理直氣壯在情在理的,這還是頭一份兒!
於是蓮妃娘娘的受寵程度又一次重新整理了上限,眾人都在心內暗暗謹記,千萬不能惹惱了蓮妃娘娘,不然她隨意在皇上面前說一句,那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於貴妃雖然也嫉恨,但是冷靜下來細細一想,這事未必全是壞事。皇上方才沒有反駁蓮妃,不管是因為他沒在意,還是不想駁了自己愛妃的面子,總之皇上這是預設了嬪妃的事兒應該由她來操心了。如此她後面管起事來也名正言順些。
其實於貴妃對現狀也十分不滿。她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宮權,誰知進宮后皇上不肯幫忙,要她自己奪權。偏偏太后防她防的什麼似的,連一點可以插手的機會都沒有。到現在幾個月過去了,仍是毫無進展,家裡都已經對她有所不滿了。
好在如今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宮權是做什麼的?說到底仍是管理皇上的嬪妃,如今皇上預設了她課可以插手此事,那就離她將所有的權利奪過來不遠了!
於貴妃沒有想錯,李懷玉的確是故意給她這個突破口的。
其實李懷玉對她還真有些失望。他不是不知道於家在宮中也有人的,本想著於貴妃怎麼也應該和太后鬥個旗鼓相當,便是奪不到權,也能將太后的精力和人手都吸引過去,好方便自己的動作。誰知於貴妃卻一直被太后壓著,什麼動作都沒有。
其實於貴妃只不過是謀定而後動,務求一擊必中罷了。這也是因為兩個人的立場不同。李懷玉要的只是太后的勢力被人牽制,而於貴妃要的是大權在握。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不過等了這幾個月,他也有些不耐煩了,瞧著於貴妃似乎也有些急躁,所以才給了這個機會。若是於貴妃把握不住,他就要換人了!
“好了,這事雖是你的不是,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今後不可再這般疏忽了。若是誤了大事,你又當如何?”他和顏悅色的對於貴妃說了幾句。又安撫蓮妃道,“朕知道你是好心,只是也該多多顧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林更衣的事,交給誰求操心不行呢?”
林清就站在一旁聽著,不免為自己覺得悲哀。在李懷玉眼裡,自己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吧?
到了這個時候,杏花會自然是開不下去了。李懷玉也不喜歡這些人在這裡當電燈泡,便開口道,“蓮妃的身子不大好,你們也聚了有些時候了。這便散了吧!”
還等著皇上來了之後能夠多看自己一眼的嬪妃們頓時說不出的遺憾,偏又不敢反駁李懷玉的話,一個個依依不捨粉面含春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一邊覷著李懷玉的臉色,就盼著這最後一刻,他能注意到自己。
那位範才人更是奇葩,將蓮妃方才胡說的兩個人目標更大的話記得牢牢地,竟是特地拉著林清兩個人同行,就盼著李懷玉能夠多看一眼。
李懷玉也果真看見了,笑道,“朕方才倒是沒注意,這兩人穿的一樣,瞧著真如姐妹花一般呢!”
“是,林更衣和範才人不巧穿了相似的衣裳,臣妾方才還說,皇上來了只怕一眼就瞧見了呢!”蓮妃笑道。
“胡說。”李懷玉握著她的手,笑著道,“朕第一眼瞧見的,分明是你。”
林清見怪不怪,範才人聽到這話,卻是驟然白了臉色,眼中淚光盈盈。林清暗暗叫苦,連忙湊到她耳邊道,“你別犯傻,這時候甩臉色,是給誰看呢?”
範才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扯出一個笑意,手下卻是將林清的胳膊捏的緊緊的。
卻不知李懷玉到底在想些什麼,忽然開口問道,“兩位愛妃在說些什麼?”
好在範才人不蠢,並沒有說實話,而是恭維道,“嬪妾們聽到皇上的話,正在說呢,蓮妃娘娘天人之姿,皇上自然是隻能看到娘娘了。看不見嬪妾們,也是應當的。”
這話雖有捻酸之嫌,但因她說的坦蕩,而且神色之間都是笑意,所以李懷玉也沒有懷疑什麼,只是點頭附和,“說的是,朕的愛妃自然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無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