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本宮也乏了,這便散了吧!”
嬪妃們紛紛起身告辭。不過位分低的也要等著位份高的先走了,才能挪步。林清垂著頭站著,只覺得一陣香風飄過,有人在耳邊低低道,“你的確是有福氣,就不知這福氣,能保佑你多久了!”
林清偷眼瞧去,只見到了一襲銀紅的裙襬,上面繡著大朵的牡丹。這是今日於貴妃的裝扮,她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又是好心還是惡意?
林清是不會相信於貴妃對自己抱著善意的。當初跟在蓮妃身邊,她沒少得罪於貴妃,如今大樹倒了,還不趕緊上來踩幾腳麼?可是她又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那樣的話?真是猜不透。
倒是梅修容,她方才出言解圍,林清本想謝謝她,誰知她竟目不斜視的走過去了,讓她有些驚愕。
不過想來也是,她與自己向來不親近,若非從前有過來往,今日也不會開口為自己解圍的。若此時與自己說話,只怕又要被劃成一派了。想到此處,林清也就釋然了。
她現在要做的,便是低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是拉幫結派,豈不更加惹眼?
反倒是雲充儀,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使勁兒瞪了他一眼,讓林清更加莫名其妙。
雖然不知道她們是什麼意思,但她倒也模模糊糊的察覺到,只怕後宮之中,又要有一番大動作了。
也是,仁誠皇后薨逝之後,後宮之中的勢力,必然要經歷一次重新洗牌的。只怕這些都是蠢蠢欲動的人呢!
回到關雎宮,香凝站在門口等著,見了她,忙道,“皇上過來了呢!等了有一會兒了!”
林清點點頭,加快了腳步,往放著大皇子的屋子走去,果然李懷玉正坐在榻上逗孩子玩兒。
她不由笑道,“皇上今日倒早。怎麼前朝竟然沒有大事麼?”
李懷玉抬頭看了她一眼,臉繃得緊緊的,“有事找你。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林清領著他去了外邊的屋子,見他臉色不好,越發小心,“嬪妾瞧著皇上臉色不大好,可是發生什麼事?”
李懷玉看了她好一會兒,似是猶豫,似是躊躇,最終艱難的問道,“你可知,蓮妃曾罰過什麼宮女?”
“宮女?”林清一愣,“下面的人做錯了事,自然是要罰的,不必木蘭自己出面。皇上怎麼問起這個?”
李懷玉似乎也拿不定主意,有些猶疑的道,“那個穩婆雖然沒招出背後之人,卻已經認罪了,誰是為了她女兒報仇的。另外,有個叫香兒的小丫頭,去給那穩婆送東西,人是關雎宮的。”說到這裡,他的表情有些陰狠,“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有沒有?”
這就是疑心衛木蘭了。裡你去哪個垂下頭,心裡頭忍不住難過,他竟然會因為別人一句無關的話,便懷疑木蘭。她若是那樣狠毒的人,又何必這麼痛苦呢?
不對,痛苦?電光火石之間,久遠的記憶重新清晰起來,林清驀然睜大了眼睛。
“你果真想到了?”李懷玉抓著林清的肩,表情說不出的暴戾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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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9 撲朔迷離的
林清的確是想到了。【 很久之前,她還是乾清宮最有臉面的大宮女,永寧元年李懷玉十六歲的萬壽節晚宴上,衛木蘭以一幅千壽圖豔驚四座,由昭容晉封蓮妃。然而幾日之後,她便開始時常驚悸噩夢。
後來還是太醫在關雎宮的香爐之中,找到了醉心花的粉末,才終於遏制住了這種情形。
李懷玉不知道,然而林清卻是聽衛木蘭提起過的。她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在御花園聽到了符修儀的宮女竹心的慘叫聲,心中不安,所以才會噩夢連連。
那個叫竹心的小宮女,最後到底如何了,她沒有想過,衛木蘭或許也不曾追究,難道,她真的死了?
李懷玉看著她臉色不停變化,一雙眸子變得格外幽深,“是真的,對嗎,林清?”
林清回過神來,對上他的眼眸,微微一怔,繼而苦笑,“是也不是。皇上可還記得,她晉封蓮妃之後,曾有段時日,噩夢連連,後來太醫在香爐裡找出了醉心花的粉末。”
蓮妃入宮的日子,細數起來,才一年多罷了。李懷玉博聞強記,不可能不記得,略想了想,便點頭。
林清便將竹心之事說了出來,冷笑道,“她一直為此事心生愧疚,可是她其實什麼都沒有做過。”
李懷玉派出去的人早將那穩婆的身世查明,卻並未發現她有個女兒。因此他才會過來像林清詢問。聽到她如此說,忍不住有些疑惑,“既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