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他的容貌。
石桌邊的人不再說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尤逍忘見覺得他有些倨傲無理,心裡默默腹誹了一番,竟牛脾氣上來,也不想搭理他。最後還是孟梓瀟虛弱道:“方才是我們失禮了,請閣下看在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的份上,莫要見怪。”
那人也不客套,心安理得的領了這個歉,這才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公子請進。”
所謂的“公子”明顯只代表孟梓瀟,所以尹嘯詢問地看著尤逍忘,尤逍忘沒有猶豫,輕聲對尹嘯道:“我也是公子,你我都是公子。”便跟著莫輝孟梓瀟走。
然而一腳剛想踏進院子,卻被那人一句話又縮了回去。
“我只讓公子進來,你是公子嗎?”
尤逍忘在心裡狠狠瞪了他一眼,臉上卻不好表現的太沒禮貌,便強笑道:“我自然是公子。”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那個人輕笑一聲,倒也不再多言,由著他們進了吟風軒。
剛進了院子就問道一股淡淡的藥香,院子裡種著幾株草藥和一些竹子,別的再無他物,卻也顯得疏朗。孟梓瀟剛一進入吟風軒便想到了尤逍忘家的宅子也是這般乾淨利落。有個小藥童原本正坐在太陽下打盹兒偷懶,見突然來了一大幫子人便機靈的去煮水沏茶了。
而方才坐於石桌旁品茗自弈的正是傳說中“技憚無常,術紹岐黃”的吟風公子。
“我給人治病向來有個規矩。”吟風為孟梓瀟把了脈後一邊細細端詳著銀針上的毒,一邊開口道。
“明白。”尤逍忘接過他的話頭。
其實方一看清此人相貌的時候他著實是被驚豔了的,本以為俊逸二字用在孟梓瀟的身上已經是盡了的,沒想到吟風竟要比孟梓瀟還勝上一分。但是尤逍忘實在不怎麼喜歡吟風倨傲的性子,所以沒等他說完便把話搶白了。
“明白就好。那麼我的條件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還沒有說條件。”尤逍忘提醒他。
“我的規矩是等對方答應了再開條件。”吟風還是雲淡風輕的笑著,尤逍忘見他這副笑臉有種一拳揍上去的衝動。這明擺著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的事,誰會千辛萬苦的找到這位“當世神醫”卻對他說不答應的,除非那人傻了。但是,似乎答應了也傻!
忍就一個字!尤逍忘看著躺在那兒面如土色的孟梓瀟,咬牙,道:“你說,什麼條件。”
“我這個條件和醫治這位莫公子有關。”方才告之名姓時孟梓瀟仍自稱莫子簫,所以吟風稱他為“莫公子”。
尤逍忘示意他說下去。
吟風退回至桌邊,抿了口茶道:“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莫公子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什麼!?”尤逍忘驚怒之下叫道。
吟風瞥了眼因為勞累再次睡死過去的孟梓瀟,道:“尤公子莫要驚慌,我只說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但沒說無法醫治。”
“你說你開的條件和解他的毒有關,條件是什麼?”
“如今唯有一種靈藥方能解莫公子身上的毒,但是此藥當今世上只有一劑,而你必須把它取來。”
尤逍忘正色道:“什麼藥,哪裡有?”
“鶴舞,神杳宮。”吟風端詳著手中茶盞上的青花紋飾,神色也漸漸嚴峻起來。
第9章 九
尤逍忘聽說過鶴舞,這是一種用鶴舞草所開出的花研製成的藥丸,鶴舞草生長在祈朝最西邊的阿斯哈爾山的最高峰上,十年才得此一株,而它所開的花更是罕見,等它十年長成之後,並無確切時間,或許只需一眨眼的功夫,或許要等上百年,它才能開花。所以任何想要得到鶴舞花的人不是光靠等待就可以的,還要憑運氣。鶴舞的花很小,卻紅的格外鮮豔,遠遠望去如同一隻姿態高貴的丹頂鶴,而它的藥效更是出奇,江湖中人將其稱之為“仙草”,生病的人只要喝下用鶴舞草葉子碾成的汁便立刻恢復健康,而鶴舞花的效力更是比鶴舞葉還令人乍舌,鶴舞花製成的藥丸就叫鶴舞,只要服下一枚鶴舞,便能立刻百病全消,百毒不侵。所以世人又常說雖然閻王懼怕吟風,但比起吟風,閻王更怕鶴舞。但是這些不過是江湖上的傳說罷了,尤逍忘畢竟沒有親眼見識過鶴舞的神奇藥效,從前聽了之後也不過是一笑置之。
“神杳宮有鶴舞?”尤逍忘問。
吟風一笑道:“不錯,當今世上唯一的一顆鶴舞便在神杳宮內。”
“我該怎麼去取?”尤逍忘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麼